“這位大兄弟……”她抬手拍了拍古大雷,親熱地道,“那告示上說的,縣大老爺母親病重,老夫人到底得了什麼病啊?你可否方便說一說?”
一個人手裏擎著一把木刷子,緊跟在拎著木桶衙役的身後。
隻要保養得當,調理得當,估摸著她再活個幾年沒問題。
顧韻卿直翻楞眼珠子,鬱悶地要吐血。
古大雷一愣,“什麼意思?你……你果然能醫治老夫人?”
醜孩兒本就缺心眼,看不出層次的人,麵對行人騷亂,他隻會興奮,當然更是不會說出什麼別的話來的。
最後一句,古大雷純屬是故意揶揄顧韻卿。
兩個人說話間,那一張張告示就貼在了城牆上。
實則是,老夫人的病也沒有到了立馬就要命的地步。
唉……這回是什麼心悸的病,受不得一點動靜,躺在床上有三個月了。怎麼地,大嬸子你能去看這病?”
嗯?縣令的老娘病入膏肓已經不是一天半載了,這要是治好了她的病,那……
他上下眼大量了一下顧韻卿,見她雖然是鄉下婆子裝扮,但是神情淡然,一副鎮靜不驚的模樣,心裏就納悶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之前是小病小災的,吃點藥也就好了。可隨著年紀大了,老夫人的病就日漸加重。
縣令老娘的病情,從古大雷描述中略顯一二,顯然是老年性心髒病,而且還伴隨著其他基礎病,因此上,這才讓老夫人臥床不起。
楊士最信服老娘,所以,老娘所言,他從不懷疑和反駁。
這給縣大老爺母親治病,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一不小心弄個一差二錯的,別說你的老命,就是你身後這兩位小兄弟,怕是也難保全了。
顧韻卿指了指他手上的路引,“我們當然是逃荒出來良家百姓。這不嘛,趕上這事兒了,你呢,又是個心善的,我就想著為自己謀點好處,也算是回報你剛才的善待。”
顧韻卿心裏不開心,但是辦正事兒要緊。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亂起來了?”凶臉衙役是個小頭目,自然是搶先過問。
一個弄不好,大開殺戒,縣府衙門和賊匪來一個你死我活的交鋒,也是正常的,哪像現在,還給行人們躲閃的機會?
那被叫做頭兒的衙役,比凶臉衙役更囂張,更不可一世,眼皮都沒抬,張嘴就訓斥道,“好好守你的城,不該問的別問。
大嬸兒,您的好意,古大雷領了,但是這要命的事兒,您還是躲開吧。”
他擔心顧韻卿醫治不好老夫人,再被縣令問罪,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性命堪憂了。
雖然素味平生的陌生人,可古大雷今兒個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在自己當差的日子裏,出現意外。
所以,他擔心顧韻卿一旦去給老夫人治病,治好了皆大歡喜,若是醫治不好,那這位笑起來跟他娘一樣親切的大嬸兒,被問罪了可就糟了。
顧韻卿將古大雷這麼關心自己,倒也心生好感,笑了笑,道,“無妨,我說去給老夫人醫治病,就不會給你和我們娘三個帶來麻煩。你隻管頭前帶路,引薦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