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院子裏,三戶屯的四戶人家屬於男性的,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加上幾個壯漢,一群人麵色清瘦蠟黃,衣衫襤褸,瞪著惶惶,決絕,堅定,甚至有些狠厲和空洞無神的眼珠子,舉著手裏的武器,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而院門口,站著的是年輕的小婦人,帶著兩個七八歲上下的稚兒,還有一個麵色清秀的少女,一個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就這麼跟院裏的人大眼瞪小眼兒。
蘇金秀瞧著這滑稽的場麵,自己都想樂。
可是,看到眼前這些人強撐著一口精氣神,準備要拚命的樣子,心裏也是酸酸的不好受。
唉……窮苦人的日子,已經是難到了舉步維艱了,可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他們,讓他們在這窮苦的日子裏,寢食難安,提心吊膽地勉強維持下去,當真是老天爺不開眼,盡欺負老實人哪。
想到這兒,蘇金秀換成了更加溫柔地笑道,“這位老人家,我不是你們所說的姓孫家的人。
我姓蘇,這倆孩子是我的兒子和閨女,這位姑娘,是我的侄女,那個……年輕人,是我的遠方弟弟,所以啊,你們是誤會了。”
卓雅和常明聽到蘇金秀這麼介紹自己,都是一愣,隨即內心是無比地激動。㊣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們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在清秀縣主娘娘的心裏,是弟弟,是侄女兒,這……這樣的說法,他們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溫暖和感激。
“老人家,請您相信我,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來討碗水喝。”蘇金秀依舊是麵帶笑意,沒有一點不耐煩,道,“這位壯漢剛才說,姓孫的一戶人家,要強搶你妹子去給一個老頭子做妾?這是怎麼回事?您們能給我說說嗎?”
“跟你說?你能替我們做主咋地?”謝壯漢滿肚子的火氣和憤懣,語氣很衝地瞪著蘇金秀嗆了一句。
“嗬嗬嗬……你說對了,說不定我就會為你們做主呢?是不是?”蘇金秀笑道。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路不平有人踩,事兒不平,有人管,那……我們一家子既然遇到了不平的事兒,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請你們相信我就是了。”
老者見麵前年輕俊俏,麵色和煦的小娘子說話也溫柔和善,就稍稍放下了戒心,抱抱拳問道,“不知這位小娘子你們這是打哪來?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
蘇金秀笑了笑,“不瞞老丈,我們是從湘水鎮來的,路過此地,孩子們口渴了,就想進來討碗水喝,還請老人家放心,我們確實是不知道你們說的姓孫的是何許人物。”
老者聞言,再次端量了蘇金秀幾眼,心裏琢磨著湘水鎮這個地方,他倒是聽說過,但是……這幾個人好端端的,怎麼跑到他們這兔子不拉屎的犄角旮旯了?
“那你們……可知道湘水鎮種出了驚為天人的金珍玉米?”老丈還是不放心,對來路不明的蘇金秀幾個,一點都沒有放下介懷的意思,一邊問話,一邊暗示身邊的這些人,都別放鬆了警惕。
蘇金秀很高興眼前的老者能知曉金珍玉米,便依舊是笑著道,“老人家您所說的金珍玉米,我知道,也見過,的確是史上難得的珍有糧食,一畝地能產出十幾擔,甚至是二十幾擔的產量來。”
“啊?你……你真的見過那東西?”這次不等老者說話,他身邊的這群男人就再次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蘇金秀微微頜首,“是的,我見過,還吃過。這東西不但高產,而且……從秸稈到玉米穗,都是寶貝。能吃,能取暖,能養牲口,還能賣錢,所以,這東西是極為難得的珍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