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有認識曲靖白的,當下就嚷道,“曲秀才要說什麼?你該不會也跟季秀才一樣,誣賴人家小孩子抄襲文章吧?”
曲靖白聞言也不惱,笑道,“在下乃是正經讀書人,豈敢以小人之心,去揣測任何人?”
他這話說的,跟罵了季秀才祖宗八代沒啥兩樣了。
可不嘛,你曲秀才是正經讀書人,那季秀才這個讀書人哪裏不正經了?你讀的書是正經書,那人家季秀才讀的就不是正經書了?
這話叫他說得,很有歧義嘛。
再一個,你曲靖白當眾說自己不是小人之心,那言外之意,就是說人家季秀才有小人心了唄?
嗬嗬……不過這話說得也對,季秀才可不就是懷揣了小人嘛。
曲靖白見大夥兒都瞅著他,便朗聲道,“季秀才剛才出的題目,確實是不被咱們苟同,那……本人不才,就給這位小同修出個題目如何?”
蘇恒很有禮貌地作揖抱拳行禮,預期還是如剛才那般恭敬,道,“小子多謝前輩抬愛。那就有勞前輩費心了。”
曲靖白很欣賞蘇恒這個小娃子臨危不懼,舉止有度的風采,笑道,“好說,好說。既然如此,那我曲某人就以農人為題,你給大家夥兒作一首詩如何?”
農人……便是大銘朝的莊戶百姓,這個題目出的好。
國以糧為重本,民以食為天,所以,不管在什麼朝代,都離不開種地的莊稼人,所以說,農民也是國家之重器啊!
蘇恒板著小臉,故作嚴肅狀,挺直身板兒,倒背著小手,在人群內踱起了四方步,假意做冥思苦的樣子。
事實上,蘇恒還真是在搜腸刮肚地在記憶裏尋找有關農人的詩詞。
作為穿越人士,來到古代,不“抄襲”幾首前輩們的詩詞鎮鎮場子,立立威風,似乎有失穿越者的“麵子”。
可不嘛?翻閱那些網絡小說,哪一個穿越主角,不論男主還是女主,不都帶著老天爺賞飯吃的前世記憶》
所以,前世的東西,隻要是對自己有所幫助,那就閑手拈來啊。
“這位娃娃,不會答就不要想了,你還小著呢,不會做什麼詩,也很正常。”
有人見蘇恒緊蹙小眉頭,以為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就好心地為他解圍。
“是啊,”又有人接言道,“才丁點大的孩子喲,你們一個個都說自己是讀書人,卻當眾欺負一個小孩子,真是造孽喲。”
季秀才聞言,麵色更加難看猙獰。
而曲靖白則有點難為情了。
是啊,他倒是好意,不想讓小家夥兒被人詬病,想要幫他,可他忘了,這孩子才丁點大,就算是博覽全書,也未必能做出什麼詩詞來的。
嗐……他這是不但沒幫上孩子的忙,還要陷他與困境之中,真是好心辦壞事,有點欺負人的意思了。
另一個秀才段樹才走過來,朝著曲靖白道,“咱們一大幫讀書的大汗,沒事兒跑出來為難一個孩子,確實是過分了。來來來……小同學,你做不出來也不打緊,我們都相信你是無辜的。”
蘇恒對於這些圍觀群眾的善意,他很是有禮貌地作揖抱拳感謝,然後又裝作思考了片刻,高聲就把那首“憫農”詩給朗讀了出來。
沒錯,他就是給大銘朝的這些人朗讀一下曆史上唐代詩人李紳的憫農詩,不是抄襲喲,所以,他朗讀的理直氣壯,聲音甜脆,“鋤禾日當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