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推測的差不多，申屠敬把重心擺到了隴城。
不過他也沒有放棄穎川城，就像他之前所言，來都來了，總要得些好處吧。
親自領三千人馬，駐紮於穎川城的西門外。佑將軍的兩萬人馬，留兩千人在穎河渡口，其餘一萬八千人自此往西，之後北上，去往隴城的方向。
等他擺齊人馬，已經是兩天後。
這中間，佐將軍麾下派往南麵的五百人馬，在瀏雲鎮遇襲，敗軍退回三百餘人，佐將軍火速調派人馬支援，等他們趕到，瀏雲鎮已經空空蕩蕩，不僅是偷襲之人，連鎮內的百姓都跑光了。
雖然隻是擺了個花架子，但是在普通人看來，海城城主領兵攻打穎川城，是確鑿無誤的事實。
打仗誰不害怕。
尤其是久居和平年代的人，那日清晨，瀏雲鎮外的那場小規模對戰，當時沒有人圍觀，但是結束之後的戰場，鎮上的人都去圍觀了。死傷遍地，鮮血把鎮外的那條河都染紅了。
瀏雲鎮上也是王家人居多，家主王衍就在現場。黃金有些已經分裝上路，剩下的由胡瀾這支小分隊接應，二百多人分一分直接帶著走了。m.X520xs.Com
慕燚沒有瞞著柳漸夜，他之所以親自去往南營，就是把申屠敬的意圖與動向詳細地分析給胡瀾聽，給出的參考意見：速回隴城。
柳漸夜聽得仔細，之後他深蹙了眉頭，思忖良久。
胡瀾忍不住問，“將軍，咱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柳漸夜橫他一眼，“隴城的位置是顯而易見的，申屠敬覬覦良久，他有宏圖大誌。現時萬安公府與大宣朝離心離德，新帝羽翼未豐，是他南下的最好時機。”
胡瀾不大服氣，“他內亂未平，海城城主的位置尚不穩定。想一出是一出，會不會太倉促？”
柳漸夜眉眼冷肅一些，“海城在山戎舊地養了不少於五十萬的兵力，厲兵秣馬這麼多年，隨時可以發兵南下。之前申屠敬是忌憚萬安軍的實力，現時萬安公與新帝分道揚鑣，萬安公的夫人又有孕在身，此等大好時機，換成是我也要試上一試。”
所以他費盡心力搶來，又苦巴巴守了一年多的隴城，即將成為申屠敬南下的首戰之地。
咬一咬牙，他恨聲道，“撤。”
柳漸夜領兵走了。
拿了好處，墨風不再為難王衍，把他丟在瀏雲鎮自生自滅，自己則騎上大馬原路返回。
但他不打算去穎川城，而是一路北上海城。那邊有他的新徒弟霍啟，申屠擇起來造反，正好方便他們跑路。另外，聽說老崔是潛伏於萬安軍的細作，津渡鎮時他下手殺了這麼多的兄弟，這筆賬也要算一算。
……
申屠敬在穎川城外擺了一個攻城的陣仗。
人馬鋪開，中間擺上大鼓，幾個大漢輪流，“咚咚咚咚”敲得震天響。
慕燚派墨岩盯著。
他讓人在營房的外屋搭了一個很大的沙盤，模仿大宣朝的地形地勢，他、冷諳、獨劍離，還有費靚靚，四顆腦袋聚在一起，討論分析申屠敬的南攻路線。
王符一直都在募兵，第一二天沒什麼動靜，第三天外麵大鼓響起來後，他這邊報名的人漸漸多了。
報滿二百人，他領去北營訓練。看過萬安軍的訓練方式，他自認差距巨大，把自己的兩個心腹侍衛派過去，好聽點是幫忙訓練，實際是偷師學拳。
墨岩在城頭巡視，這裏的訓練由墨天負責。得了慕燚的吩咐，他半點都不藏私，私底下與王符說，“穎川城是王家所建，郡公認為王統領是可造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王符心底的小樹苗，在慕燚的耐心澆灌之下，漸漸有長成參天大樹的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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