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刻,營房外麵,小丫鬟正與王符竊竊私語,“穿青衣的那位……”
獨劍離原本駐顏有術,中了蟲毒之後,兩鬢斑白,年齡就有些撐不住了,但仍然比同齡人要年輕很多。小丫鬟一時猶豫,不知道喚他什麼好?
“穿青衣的老者。”
王符也是瞎說,拋開鬢角不說,就麵相來講,獨劍離比他年輕多了。隻不過他聽人喊二師叔,覺得輩份大,就胡謅了一句。
小丫鬟心裏不服,但也點頭應是,“對的,他和夫人說,後麵穎川城會不太平。”
王符“啊”一聲,麵色明顯起了變化。
長久處於和平的環境,他對於不太平的接受度很低,比如昨日的刺殺事件,於他而言就是大大的不太平。
但刺殺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卻說,後麵會不太平,那說明還有大事要發生。
王符仗著王家人的特權,練兵不積極,軍紀得過且過,統領做得很不稱職。但他很聰明,腦子尤其轉得快,憑小丫鬟傳達的這句話,嗅出巨大的危險。
眉頭擰得緊,他來回踱了幾步,“繼續聽著。”喵喵尒説
小丫鬟看他麵色不善,縮一縮腦袋,輕聲應下。王符則轉離去,茲事體大,他要與錢白坡商量一下。
……
營房的外屋,冷諳正在講述昨晚的那場藥穀之戰。
“申屠敬沒想到我們會殺回馬槍,藥穀裏的防守力量不強。我們很輕鬆就殺進去,蟲聖在自己的院裏那把火就從他那兒開始燒,火燒起來的時候,空氣裏有很奇怪的氣味,還有劈啪作響的聲音。然後蟲聖就跑了出去,心痛自己的心血被毀,站在那兒破口大罵。二師叔聽得煩,躍進去,一劍結果了他。”
獨劍離冷哼著補充,“他以為我中蟲毒死了,沒想到還能蹦到他麵前。先是詫異,然後他腆起臉,問我如何解的毒?要我講給他聽,否則他變成厲鬼讓我終身不得安寧。聽聽,死到臨頭還敢威脅人。哪能讓他稱心如意?我一劍斃了他的命。”
所以蟲聖是確證無疑的死了。
聽到隱患已除,慕燚微微點頭,“藥穀如何?”
冷諳接上話頭,“昨晚藥穀那裏的風勢中等,火勢往山坡方向蔓延,我們撤出的時候,火勢還很大。看情勢,三五年內這個藥穀是恢複不了。”
藥材是戰略物資,毀了藥穀,對申屠敬的宏圖大誌是有打擊的。
“人員傷亡呢?”
“藥穀裏大多為非戰人員,隻要他們不反抗,我們也沒有大開殺戒。粗略估計,藥穀的人員傷亡在百人以內。”
費靚靚之前與他有過交待,所以冷諳又提一句,“鄒神醫還活著,我讓他給申屠敬帶話。”
讓他活著,是費靚靚的惻隱之心。雖然他嚇唬過她,但也給她看過病,相處過一段時間,算是有些感情。
但是費靚靚沒有讓他給申屠敬帶話。
聽到後麵這一句,她明顯一愣,“什麼話?”
這回是慕燚接話,他轉過頭,幽沉的眸底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厲色,聲音很淡,“是我讓帶的話。”
“哦。”
費靚靚倒也不意外,不過她感覺到屋內的氣場有些微的變化,包括冷諳、獨漸離在內,氣息都往下沉了一格。
她眨眨眼,又問一遍,“啥話?”
慕燚冷雋的目光也是沉下,聲音涼涼,“穎川城,讓崔元盛領軍來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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