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奔到眼前,胡瀾重重勒住韁繩,大馬順勢止住步子。
然後就聽到很響的一聲“啪”,拖抬在馬後的東西重重地落到地上。
王符這才看清楚,那應該是一個麻袋,裏頭鼓鼓囊囊,用麻繩捆得嚴實,分了四根繩子由四匹馬拽著,一路拖抬過來。
這個要些技術的,對這四匹馬的跑動速度,平衡能力都有要求。哪個環節出錯,都有可能出現麻袋落地,被拖著走的現象。那樣的話,麻袋肯定就破了。
麻袋裏若是個人,被拖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他不知道這個方法是柳漸夜無聊之時想出來的,在北軍當中推行,夜間巡查時,抓到疑犯便會用這個方法拖抬著走,技術相當的純熟,隻有最開始的時候,險些拖死一人,後麵基本就沒差了。
出來露這一手,不僅驚到王符,閑閑坐在馬上的費靚靚也有開眼界的感覺。
到底是執金吾的手下,城會玩啊。
她知道這夥人幹嘛去了,當然也知道麻袋裏裝的誰。
但是當胡瀾的手下,把曹縣令從麻袋裏扒拉出來,又拖到慕燚麵前時,錢白坡和王符的臉色都是瞬間鐵鐵青。
曹奎被淩空拖著,一路過來大腦都是缺氧的狀態,這會兒七扭八歪地趴在地上,又被這裏的血氣嗆到,立時就是一通狂咳。
許久停不下來。
胡瀾見慣這種情況,朝慕燚行一禮,“郡公,我們過去縣衙的時候,曹賊抱了好些金子打算跑路,被我及時逮住了。”
他格外強調了金子,麵上笑微微,意思也很清楚。
慕燚當然不會在意,淡淡說話,“小將軍辛苦了,那些金子就打賞給將士們吧。”
胡瀾臉上的笑意更甚,拱起手,“多謝郡公。”
聽他們輕描淡寫地瓜分了自己辛苦一輩子的家當,曹奎的表情稱得上精彩。
他已經止了咳,手指捏著喉口的位置,聲音啞沉,“郡公,小官冤枉。”
慕燚不看他,目光在錢白坡和王符的臉上各自停頓半秒,“二位揭發曹縣令通敵,引發此次刺殺事件。我信任二位,請胡小將軍出手,拿下曹賊,現時,就由萬安公府出手,幫穎川城除去這個禍害。”
錢白坡確實揭發了曹奎,倒也罷了,王符當時沒有說話,但這個時間他敢辯解嗎?辯解又有意義嗎?
他圓瞪了眼睛不敢多說一句。
這時,墨岩舉刀從後方出來,曹奎早已嚇到全身發抖,嘶啞著喉嚨拚命地喊,“郡公饒命,這事不能怪我,是海城城主,他凶殘暴戾,若小官不按他的話做,他就要殺小官的全家……”
慕燚不發話,墨岩哪會與他客氣。一隻手將他拎起,另一隻手橫起刀刃,順勢捅入他的胸口。
動作也是嫻熟,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曹奎瞬時就沒了氣息。但是他眼睛還瞪著,表情有驚恐,也有不甘心。
恐懼會促進大腦記性,王符瞬間想起慕燚之前的要求。手臂抬起,用袖子拭一拭額間的冷汗。
“小將在城防營有一間營房,內設粗陋,若郡公不嫌棄,著人打掃一二,勉強也能居住。”
慕燚掃他一眼,淡淡回答,“可以。”
錢白坡也很恐懼,也在拿袖子拭汗。此刻,他趕忙表出態度,“郡公在穎川城的吃穿用度,都由縣衙負責。”
慕燚漫不經心,“那就有勞縣丞了。”
錢白坡唯唯諾諾,“應該的應該的。”
……
終於離開那個血腥的殺戮戰場,一行人往城防營的方向去。
費靚靚依舊與慕燚同騎一馬,窩在他的懷裏感受溫暖。㊣ωWW.メ伍2⓪メS.С○м҈
殺曹奎的場麵還是有些刺激,她幽幽地歎一聲,“這個胎教啊,真是好不了了。”
慕燚微笑,低下頭看她一眼,“萬安公府的胎教就得如此。”
費靚靚無語,隔一會兒她突然笑一聲,“我教你一個成語。”
“嗯?”
“曹縣令是雞,錢白坡和王符是猴,剛才的這出大戲叫作:殺雞駭猴。”
。您提供大神沐六六的報告郡公,夫人她每天都在裝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