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販鹽的商戶出身,從家譜記載的年份看,最早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的齊國。幾個朝代下來,鹽業或公營或私營,無論何種緣由,王家從不與朝廷對抗,進退有據,經營得當。
這個家族的老祖宗大約是想明白了,在絕對的強勢麵前,反抗的後果就是滅族,所以他們的家訓是保命,維持,再圖興盛。
好處是王家人的韌性很強,壞處可能就是骨頭比較軟。
所以當錢白坡問出兩個“如何”後,王符的眼皮子都耷下了。
就算在王家經營幾百年的地盤--穎川,就算他知道家主王衍被萬安公府的人劫了,王家也不敢對慕燚有半分怠慢之舉。
錢白坡是土生土長的穎川人,娶了王家庶出的女兒,算是他家的女婿。曹奎比他官高一級,卻是三年前調派上任的。比較來講,在穎川這個地界,錢白坡的話語權更高。
同在縣衙任職,他與王符交往甚密,時常聽些王家的內幕,對這戶人家的行為做派有了解。
見王符麵色無光,他換了個口氣,“現時無甚辦法,隻有見機行事。”m.X520xs.Com
王符情緒不高,他苦笑,“也隻有如此。”
此一刻,他倆還不知道申屠敬給曹奎遞過消息,更加不知道北麵有二萬多的人馬正朝此地行軍而來。
和平的時間久了,以商業起家的穎川城車水馬龍,渾然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
獨劍離和冷諳各自領了一百餘人,往藥穀進軍而去。慕燚帶的這支隊伍人數就不太多,僅二百餘人而已。
打了萬安軍的旗號,呼嘯的北風之中,隊列排得整齊,在日光地照射下鐙鐙而行。這中間有一半是騎兵,簇擁著慕燚,以及費靚靚。
他倆還是同乘一騎。
怕費靚靚受風,慕燚特意披了寬大的黑色大氅,合起來將她裹得嚴實,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好奇地看著周遭的環境。
這個世道尊卑分明,將軍出行有威嚇之氣,按理說路過的百姓都應垂頭站立。但這地方或許真的是平安太久,往來之人會駐足,卻小心翼翼地偷窺他們。
還有人竊竊私語。
費靚靚瞎過眼睛,耳朵訓練得靈敏,默不作聲地聽一會兒,她笑微微地抬起頭,“郡公俊美絕倫,得了百姓的熱愛呢。”
慕燚摸摸她的頭,“旁人不重要,有你熱愛就行。”
費靚靚眯起眼,調笑著說,“這個態度表得好,你要堅持下去。”
慕燚低下頭,旁若無人地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眼眸裏含了笑,“嗯,堅持下去。”
一路過來,二人都是這般的你儂我儂。墨岩跟在後麵吃了N多的狗糧,他並不熱衷男歡女愛,但是狗糧看得多了,心裏也是羨慕,一邊走,一邊思忖著,回去雲城之後,是不是也該給自己說個媳婦?
正胡思亂想著,穎川城到了。
墨天策馬過來,見到慕燚,他翻身下馬行禮,“郡公,穎川城的縣丞和城防統領在城門口迎候您。”
慕燚皺起眉,“縣令呢?”
墨天無語地回答,“回郡公,曹縣令突發舊疾,中風摔倒在地,正在縣衙急救。”
這話,費靚靚聽得都是新奇,忍不住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墨天側一側身,又行一禮,“回夫人,屬下剛剛見到曹縣令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消息通傳完結,他起身打算出城迎接之時,突然摔倒中風。”
費靚靚麵露詫色,心道不至於吧。
慕燚卻是冷聲一笑,淡淡地扔出四個字,“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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