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芝身上。

惋惜,同情,還有幾分意味深長。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年紀輕輕就嫁到聶家給一個活死人當媳婦,還任勞任怨,實在是情深義重。

村長還是頭一回聽說林芝替嫁的事,“既然林芝知道樹軍的情況還願意嫁過來,我相信她肯定是奔著過日子來的,她還年輕,也是第一次當媳婦,總有做得不如意的時候,春霞,你多教教她,日子慢慢就過起來了。”

“林芝,村長的話你都聽到了。”但凡林芝懂點事,吳春霞也不至於那麼嫌棄她。

“二嬸的苦心我明白了,可就算再怎麼不放心,也不能這樣平白無故地汙蔑人,我與你無冤無仇,卻要被你說成是言而無信,見錢眼開的人,二嬸真想抓我的把柄,等將來我有錯的地方再來理論也不遲。”

林芝像是被徹底激怒了一般,眼裏含著熱淚,“來之前,我聽說聶樹軍是個保家衛國的戰士,深受敬佩,才答應嫁過來,就算衝不了喜,也會留下來盡心盡力地照顧他,既然你們覺得我別有用心,那我退婚就是了。”

吳春霞心中一喜,趕緊走,走了俺也好去林家把彩禮錢討回來!

聶衝正打算開口挽留,林芝對他使了個眼神,“隻要二嬸先把聶家的東西還給聶衝,我就答應退婚。”

吳春霞的嘴角一瞥,“俺憑什麼要聽你的?”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二嬸都不願意把東西退回來?”

“俺可沒這麼說!等聶衝長大了,或是哪天他哥醒了,不用你說,俺肯定把東西統統給你們送回來。”總之能拖一時是一時,吳春霞肯定不能著了林芝的道兒。

林芝也清楚,錯過了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這麼好的機會,“既然二嬸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說幾句公道話,還請二嬸不要見怪。”

吳春霞暗暗翻了個白眼,不相信她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從法律上來說,家裏的財產應該由聶樹軍和聶衝繼承,現在聶樹軍成了植物人,而我是他的妻子,那麼聶家的財產應該由我支配,如果二嬸非得霸著那些東西,我們隻能走一趟派出所,讓警察幫忙主持公道。”

吳春霞內心咯噔一聲,更多的還是覺得林芝在虛張聲勢,“你說的是哪來的法律?還去派出所,你不嫌丟人,俺還嫌丟人呢!”

“是二嬸自己不講情分,我就當打抱不平了。”

“那些東西是聶衝自己答應給的,又不是俺們搶來的!”

“聶衝是未成年,他說的可不算。”

“小蹄子,看俺不打爛你的嘴!”

吳春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揚起巴掌就要扇林芝,然而還沒落下就被人攔住了。

“真是欺人太甚!”

候智抓著吳春霞的手腕,把人往旁邊一推,後者差點絆倒在地上,候智冷著臉,“林芝說的沒錯,你們家已經構成了非法侵占,而且聶隊長還是軍人,如果不老老實實把糧食和錢交出來,別怪我采取強硬的手段!”

盡管吳春霞巧舌如簧,村長也看出來她的司馬昭之心,隻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隻能兩邊敲打,“春霞,你也不可能管他們一輩子,就放心把錢交給林芝吧,我看她應該是個明事理的,還有林芝,你也要記得愛惜糧食,把錢花在刀刃上,現在不懂得節約,以後少不得要過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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