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咱們什麼關係?對吧?哈哈!”楊臨淵很大氣地伸手示意文泰安盡管直說。
而文泰安也沒有遲疑,當即就說:“我想請方兒去給幸兒做幾年保鏢!放心!酬勞肯定不會少,我保證隻要方兒去做幾年,等他回來的時候,買房買車娶媳婦的錢肯定很充裕,絕對少不了!楊老哥你覺得怎麼樣?有的談嗎?”
文泰安竟然沒問楊方願不願意,直接跳過他這個當事人,問他爺爺的意見。
楊方皺眉抬頭看向文泰安,沒有立即聽到爺爺的拒絕,他又看向爺爺,卻見爺爺在微微沉吟,似乎已經意動。
就在這時,楊方突然聽見他父親楊望山說:“爸!我看行!反正方兒也大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麵了!”
可能是楊望山的話起了作用,剛剛還隻是意動的楊臨淵一聽他說完,就拍了下大腿,對文泰安說:“行!我同意了!”
楊方張了張嘴,看樣子是想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在他看見文泰安和爺爺兩隻手重重握在一起,都說:“那就這麼定了!”之後,楊方輕歎一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
一座座影廳裏,觀眾看到這裏的時候,發出輕輕的歎息。
有人嘀咕:“這性子也太軟了!”
有人撇嘴:“就這麼被爺爺和老爹賣了?真是親生的嗎?”
更多人歎息:“這可憐的娃……”
……
楊方的命運就此開始轉折,突然轉向另一個方向。
當天晚上,文泰安住在他家,和他爺爺住一間屋,兩個老人促膝長談、抵足而眠,楊方卻有點睡不著,他從床底拖出一隻藤條編織的箱子,默默地拿毛巾蘸水先把藤箱擦幹淨,然後一件一件從舊衣櫃裏取出自己衣物,每一件都很樸素,有的還打著補丁,但無一例外,都洗得幹幹淨淨,疊得整整齊齊。
楊方沉默著將這些衣服一件件放進藤箱中,最後,衣櫃最裏麵,他看著一件黑色毛衣,伸出去的手微微頓了下。
取出來之後,拿在手上卻摩挲著,沒有像其它衣服一樣馬上就放進藤箱裏,看著、摩挲著這件黑色毛衣,楊方眼前微微恍惚,大熒幕上,他眼前恍惚的景象如水麵蕩起漣漪,出現一幕像是回憶的畫麵——一個寒風呼嘯的傍晚,楊方牽著自家的羊,從村頭回來的時候,路邊的一棵大桑樹後麵突然閃出來小娜。
當時她雙手背在身後,臉有點紅,臉上的神情有點緊張、雙眼發亮地看著他,攔在他麵前幾次欲言又止,然後突然將背在腰後的雙手拿出來,當時她手上就拿著這件黑色毛衣。
“方哥!天冷了,這是我親手織的,送給你!”
小娜紅著臉低著頭,低聲說完把這件毛衣往他懷裏一塞,掉頭就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