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並不難,但難的是達到麻木的境地,讓自己沒有一絲感覺存在。

現在他的境界還沒有達到,所以在每次殺人之後,總會細致而耐心的擦拭佩刀,因為總覺得那上麵有血腥味。

“嗚嗚嗚……”

忽然一道哭聲,拉回柯汗仁的心思,在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起身快步來到床前,揭開床幔一看。

杜雙眼緊閉的茗正卷縮著身子在哭泣著,“嗚嗚嗚……”

做惡夢了?

柯汗仁不滿的挑起雙眉,坐到床邊伸手去搖杜茗。

當杜茗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時,那迷茫中帶著傷痛、掙紮的色彩,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柯汗仁下意識的不想去探究,他說了什麼不好的噩夢,“繼續睡……”起身想要離開,但是一股清香卻撲入懷中。

正在他準備伸出雙臂環住對方的身子的時候,憂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我會很乖、很乖的按照你的安排去做……可是心好痛、好痛……淵祈怎麼辦?真的好痛……嗚嗚嗚……。”

杜茗帶著哭泣的聲音穿入耳中,柯汗仁的心徹底被撕碎。

淵祈,他既然在睡夢中叫著淵祈,他就那麼聽那個男人的話呀!

就為因為這個決定是盛淵祈做的,他就算再痛也依然不做任何反抗,他還真是聽話呀!

就為了一個盛淵祈,就把他委屈成這樣,還真是夠蠢的。

柯汗仁越想越氣,手臂直接推開懷中的身子,想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卻發現哭過的杜茗,又睡了過去。

不舍得把他吵醒,輕輕地把他放到床上躺好,站起身想著書案走去,然後才走了不到兩步,就忽然轉身看向床上。

是誰告訴他,是盛淵祈決定讓他跟著自己的?

剛剛因為擔心杜茗,沒有想到這一點,而現在……

如鷹般的雙眸中晦暗一片,‘水仙庵’裏的人,並不知道杜茗的身份,所以不可能是這裏的奴婢、奴才多嘴,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當時昏睡的他,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意識卻非常清明,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知道。

原來他從始至終就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帶走他?而盛淵祈又是怎麼同意他被帶走的?

還真是對盛淵祈言聽計從呀!

柯汗仁真的很不想,看到杜茗按照別人安排的道路去生存,那樣的他身上會失去很多的光芒。

而且自己也是為那樣的他而心動的,並不是現在這種隨波逐流的他。

所以……

哎!他深深歎口氣,既然不想看到這樣的她,那就把她送回想要去的地方好了。

反正有‘一脈相承’把兩人牽連著,她永遠也擺脫不掉自己。

想通的柯汗仁感覺身上一下子輕鬆了很多,這幾日來的沉重感消失不見了。

如果杜茗在醒來的時候,能夠狠狠的罵他一頓或者打他幾下,或許他還能理直氣壯地把他留在身邊。

相反醒來的杜茗沒有任何的反應,繼而讓他感覺有種無形的東西在擠壓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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