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快十個月了,莫說養個腿傷,這要是個婦人,娃都落地了,他還沒好!

繼承王位這等大事,硬是因為這麼個小子白白耽誤了快一年,他能不氣麼?慶王手腕一抖,又一道鞭風甩了過去。

隻不過,寧王看著杜茗,心中泛起一絲疑惑,就憑眼前這瘦不伶仃的小子,能把玨兒的腿壓折?莫不是杜書敬那個老狐狸特意找來的受氣包,專門拎過來給他出氣用的。

憑著寧王一愣神的功夫,杜茗一手抓住了他的鞭尾,急切道,“寧王暫且息怒,小輩此番前來,帶了能治好小王爺腿疾的良方。”

慶小王爺在家稱病,一直臥床不起,杜茗也是知道的。她不知道也不行,畢竟自從那件事後,杜府對慶家這位小王爺的傷勢就一向關注得很,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杜書敬就免不了又要把杜茗拎過去訓上一頓。

治腿疾的良方,慶王冷哼一聲,一個用力就把鞭子從杜茗手中抽了出來,鞭子從她手中擦過的速度極快,杜茗立刻感受到掌心傳來一陣火辣的痛感。

眼看下一道鞭子就要落在她身上,杜茗躲閃不及,隻好閉上雙眼,準備好結結實實挨這一下。

可那痛楚卻並沒有如期落在身上,一聲輕輕地痛呼傳來,杜茗睜開雙眼,竟是煙青擋在了她的身前,為她挨了這一下。

那鞭子正好抽在煙青手臂上,綿綢的衣衫瞬間破了,露出一道皮開肉綻的雪白肌膚,若此番是她自己受傷杜茗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竟然讓煙青也跟著受了罪,就算是再好的脾氣,杜茗此時也該怒了。

更可況她的脾氣本來就不是怎麼好。

“寧王在上,小輩曾在市井聽說,您還是幼年的時候三歲能讀,八歲能詠,文韜武略都不在話下,”杜茗向寧王深深地鞠著躬,一字一頓,到最後才抬起頭來,“怎麼如今這次小輩來見,卻隻見匹夫之勇?”

“你這豎子!竟敢把本王與那匹夫相比?”寧王橫著眼,看著那掛了彩的一主一仆,沒想到那小子看上去瘦弱,卻是個頗有骨氣的,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看向他的眸子卻堅定地很,讓他不自主地身形一頓,“是你傷了我家玨兒在先,怎麼,你還有理了!”

“傷到寧小王爺是小輩的過失不假,但是論對錯過失,如何比得上治好小王爺的腿疾要緊?”杜茗依舊字字鏗鏘,“寧王若分不清這其中輕重緩急,自然莽如匹夫。”

寧王歎了口氣,把那蛇皮的鞭子重重扔去了一邊,沉聲道,“你走吧,我家玨兒的腿疾,你治不好。”

他那腿疾,隻要他願意,就是躺個十年八年的,也不成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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