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兒知道錯了。”不待杜書敬開口,杜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打破了這片沉默。

聽見杜茗主動開口認錯,杜書敬驚訝得把已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什麼時候還能知道自己錯了?

杜書敬轉過身來,臉色陰沉,“錯了,你倒說說自己哪裏錯了!”

杜茗對著自己這個便宜老爹深深地行了一個禮,“兒子錯在身為長子,卻整日裏渾渾噩噩地不思進取,如今時局動蕩,卻還不能為爹分憂。”

“你!”杜茗這字字句句,正好戳在了杜書敬的心窩裏,這些年對這個兒子累積的失望一時間全都湧上了心頭,杜書敬氣得順手就抽出了放在一旁的戒尺,恨不得直接把這個蠢兒子劈成兩半。

可戒尺懸在半空,卻遲遲沒有落下,半晌後,杜書敬還是放下了戒尺,長長歎了一口氣,怒道,“你還知道自己不思進取!卻一點不知悔改,你可知道慶王爺是何等人物,竟敢去得罪他!”

慶王爺是先帝的胞弟,一直輔佐先帝,位高權重,但是性格古怪,尤其護短。這次杜茗把慶小王爺的腿生生壓折了,按他的性格,想必沒少讓杜書敬吃苦頭。

“等兒子傷好了,一定去慶王府賠罪。”杜茗說的十分誠懇,其實她也怕,這罪要是再不去賠,和慶王府杠上了,可不是好玩的,免得攪了她的大計。

杜茗今日這樣識體,杜書敬一時間還有些招架不來,不過心裏卻是舒坦的,心想著許是這次挨罰終是讓他長了點記性,便忍住了氣,沉聲勸誡,“此次你能保住一命,多虧聖上英名決斷,這位果真不一般,你以後若是能......”

杜書敬說到一半,似是自覺失言,停了一下,仍是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兒子。

當今聖上,杜茗雙眸一亮,這位不一般,她當然是知道的,否則當初幾位皇子爭權之時,她也不會極力規勸杜文宇暗自幫助這位,隻可惜杜文宇鼠目寸光,隻看見其他幾位皇子表麵風光,不肯對這位盡忠竭力,最後分功之時,官職自然也就不如他人。

當初覺得可惜,如今卻覺得萬幸,人生際遇,有事也覺好笑。

但是這位聖上,年紀輕輕,就能韜光養晦、步步為營,最後一舉奪權,他的上位,也是震懾了不少朝堂之上自視資曆甚高,足以運籌帷幄的臣子。

其實自從重生之後,這位皇帝是杜茗暗自關注的人物,畢竟她複仇能否成功,還與這位息息相關。

“從今日起,兒子一定好好用功,以期將來能幫助父親振興杜家。”杜老爺子的話其實不必說完,杜茗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先帝昏庸,有能之臣也無處施展,當今皇帝卻是個精明的,隻要身負才學,日後必能堪大任,隻是杜書敬看自己這兒子資質太過平庸,覺得說了也是無用,才會說了一半就停下了。

杜茗越是這樣說,杜書敬的目光便越是複雜,他頓了半晌,才終於開口,“茗兒,為父有件事要與你商量,那鳳華學院的名額,我已經給少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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