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兵托爾的一句“九劫”給所有人都帶來極大的衝擊。
大多數人都是目露迷茫。
而一小部分人的臉上,則是寫滿震撼、驚喜、以及難以置信。
“這小子竟然是九劫之體?”
鮑裏斯、考爾·汗均是心頭猛震,再看那具人形的焦炭,突然就多了一絲期待。
龍眉則在震驚之餘,開口安撫大家唐躍會沒事的,要他們先著手於眼前的戰鬥,以大局為重。
因唐躍受創,而愈發頹勢的聯合軍很快找回節奏,給予悍然的回擊。
收回目光,龍眉凝重說道:“小子,一定要撐下來啊。”
然而,形勢隻是看上去好了那麼一點而已,焦黑的唐躍依然沒有半點動彈的跡象。
“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紫後雙手急推,如刀割般鋒利的狂風將她麵前的甲胄兵席卷其中,她也趁著機會對唐瀚海問道。
唐瀚海同樣滿臉焦急,困惑道:“我也不清楚啊,就連我都不是九劫之體,那活死人沒搞錯吧!”
“不會搞錯的!”
紫後的口吻異常堅定,隻是她的擔憂卻無法平息,又對著老頭子問道,“父親,他會沒事的,對嗎?”
老頭子的麵色凝重無比,他能夠控製他人的天選之力,自然能用這種方法對天選之力產生感應,然而,唐躍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力量的波動。
完全就是一具沒有力量氣息的焦炭而已。
老頭子想要抽身過去,然而麵對的甲胄兵又極其強悍,能夠短暫的分出心神,已經是他艱難爭取而來的,瞬間之後,他就再次被對手纏住。
其他人也俱都如此。
一眨眼之後,就再沒有人能夠關注唐躍的情況。
當然這裏說的是自己人。
“托爾那個家夥在搞什麼!”
大殿中央,獨孤奇的瞳孔閃過一道寒芒。
同時,他催動心念,強行控製著托爾站起來,對唐躍再度舉起方錘。
其結果卻是獨孤奇遭到強烈的反噬。
他感受到托爾的意誌在反抗他,雖說憑他的戰力,能夠輕鬆抵消這種反噬,然而,那種受到反抗的感覺,卻令他大發雷霆。
“托爾,你想造反麼!”
這句話如同夢魘般,突然攻入托爾的意誌之中,不斷侵蝕著他的心防。
那雙煥發出些許靈智的眼睛,再次變得空洞、肅殺、不計一切。
充滿著爆炸性肌肉的手臂,正在緩緩抬起,下一秒,卻是猛然僵住。
“別理會他,守住你自己的心智。”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自麵前那具焦炭而來。
托爾的目光重新變得恭敬,他垂下手臂,說道:“是的,九劫。”
再次有十幾塊焦炭脫落下來。
越來越多的皮膚裸露在外,那細膩如玉的皮膚與焦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隻可惜,唐躍的視線仍被焦炭封著,什麼都看不到。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唐躍記得,在他意識中的最後一刻,明明是被閃電轟至瞬間的碳化。
怎麼轉眼醒來,卻依舊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那尊甲胄兵叫哥們什麼?
九劫!
曾經老頭子倒是跟唐躍提起過,在他被唐瀚海注入進化之力以後,體質就慢慢發生了變化,形成了如今的九劫之體。
劫難來臨,唐躍無法規避,隻能硬抗。
要麼死。
要麼如獲新生。
那現在的意思是說,他在最絕境的條件下,竟是曆經生死,完成突破!
那他是什麼等級?
尊級嗎!
想到這裏,唐躍隱隱的激動起來,連忙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
就像是打開寶藏的海盜,唐躍瞬間被他的身體嚇壞了。
如果說之前的中丹田是個水盆,那現在則成了一口水缸。
裏麵的真力,雄厚了不止數倍。
不僅如此,真力也變得更加精純,像是被修複毛邊的雕像,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九劫,請接受我的奉品。”
突然,托爾那僵硬的聲音傳來。
唐躍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
覆蓋全身的焦炭頓時傳來哢哢的響聲,無數裂痕直湧而上,最終,如雨點般灑落。
新生後的唐躍,終於能夠看到外麵的世界。
“這小子成功了!”
“就說他沒問題的,九劫之體,傳說中極其強大的體質,果然厲害啊!”
“都加把勁啊,躍哥他沒事。”
數百道視線從其他的戰場中延伸過來,看到唐躍後,俱都陷入了亢奮狀態。
紫後看到這幅情景,竟是鼻翼一酸,撲簌簌的掉出眼淚。
唐躍抬起頭,對正戰鬥著的眾人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