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瞬間把克勞德的冷汗都逼出來了。
“別,別殺我,有話好好說。”
強橫的態度不再,克勞德再次成了任人魚肉的樣子。
菲什輕蔑的盯著他:“還以為你真的不怕死,如果想好好談的話,就端正你的態度,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殺掉,再去英國找另外的人談,能做家主的人不多,想做家主的人應該一抓一大把吧。”
“…是,我知道了。”
克勞德的聲音帶著顫抖,臉上濃汗密布,滴在眼睛裏刺痛不已。
唐躍苦笑的看看菲什,隨即說道:“是因為當年萊茵的失蹤事件,所以你才不肯接受調和,沒說錯吧。”
“錯了。”
聽到萊茵,克勞德的聲調不自覺的又拔高,看到懸在額前的那張紙片,卻又垂頭喪氣下來,情緒低迷的說,“萊茵家主是死在了米國,宗家想得到我們的武技,便對萊茵家主痛下殺手,他們…他們根本就不顧同族之情,您說,這有調和的可能嗎?”
“如果是當初那座摩根宗家,或許真的沒有可能。”
說著,唐躍拿出萊茵留下的那份遺書,擺在克勞德的麵前,“但現在,有這個機會。”
克勞德顫顫巍巍的拿起遺書,剛看第一眼,就神色大變。
他將遺書視作至寶,捧在手心之中,從頭至尾,讀了足足五遍!
終於,讀到第六遍的時候,他將遺書放下。
“是真的吧?”
唐躍相信克勞德擁有辨別真假的眼光。
他的確有。
萊茵留下來的日記、筆記、隨筆,克勞德不知翻閱多少遍,對萊茵的筆記,以及習慣使用的語法,都已經爛熟於心。
而且,這份遺書所用到的羊皮紙,隻有上世紀的英國才能做出這種質地。
不會有假!
顫抖著將遺書放下,克勞德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眶中竟有晶瑩閃爍。
“這封遺書,我們隱秘尋找了很久,卻都毫無頭緒,您…您是怎麼得到它的?”
克勞德的聲音顫抖,“還有…還有,遺書上說,萊茵家主留下了那套武技,希望得到遺書的人能夠…”
後麵的話,他沒好敢繼續說下去。
萊茵希望得到遺書的有緣人能夠將天火歸還英國分家,克勞德之所以對遺書反反複複的確認,就是因為這番話的存在。
事關天火,克勞德必須百分百的確信!
唐躍坦然的笑了笑:“天火的確在我手裏,而且,我也沒打算私藏。”
“您…您肯把它歸還我們嗎?”
說完,萊茵更是一個箭步走出來,撲通一聲,就給唐躍跪了下來。
唐躍瞬間就頭疼了。
他最煩的就是用下跪來乞求自己。
“站起來說話行不?”
克勞德卻是執拗的說:“隻要能幫家族拿回天火,別說跪下來,哪怕再大的恥辱,我也能夠接受。”
菲什眨巴眨巴眼睛,卻是揶揄的說道:“包括調和嗎?”
“這…”
猶豫片刻,克勞德終於狠下心來,重重的點頭,“如果需要臣服宗家的話,我可以接受!”
唐躍搖搖頭:“沒有要你臣服於宗家,你根本沒聽懂我的意思。”
“那…您的意思是?”
“調和,是說分家與宗家之間,真正回到一家人的關係上。”
唐躍說道,“分家守護宗家,宗家庇護分家,相信這也是萊茵想看到的願景。”
克勞德訕然的賠著笑臉:“這話說起來簡單,要真正做到的話,難度恐怕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