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是屠夫姐她…”
“我看到了。”
陳羽從機甲中剝離出來，四下張望著，問道，“許華呢，他掉在哪裏了？”
立即有零隊成員說道：“在這邊，隊長我帶您去。”
這時候，屠夫已經來到了唐躍身邊。
看到唐躍的第一眼，屠夫的淚水就控製不住了。
她並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子。
唐躍癱在地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天空。
在唐躍那雙空洞的眼睛裏，屠夫看到了她從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絕望。
沒錯，唐躍的眼神就是絕望。
“你怎麼了？”
捧起唐躍的臉，屠夫心疼的說道。
唐躍精神恍惚，似乎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旁邊，潘子的鼻子也有些發酸：“躍哥就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他的右手不存在了。”
屠夫頓時愣住。
她連忙抓起唐躍的右臂，無論她怎樣用力，唐躍都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別試了。”
唐躍終於開口，聲音裏卻全是痛苦，“整條右臂都不存在了，它不屬於我了。”
“所以你就準備自暴自棄？”
就在此時，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俱是驚住。
潘子抬頭向著聲源看去，看到是陳羽說的話，又把到了嘴邊的髒話給咽了回去，然後他看到陳羽抱著個人。
“他是…阿華？”
唐躍同樣也注意到了許華，神情依然恍惚，但比剛才要好很多了。
把許華放在唐躍的麵前，陳羽說道：“為了保持住鋒刺的陣型，許華選擇了鋒之解體，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戰力…而你，隻是付出了一條手臂，你有什麼可絕望的？”
“…”唐躍沉默不語。
“隊長，你話說的太重了。”潘子終於是沒有忍住，小聲對陳羽提醒了一句。
然而，屠夫卻是瞪著潘子說：“噓，讓他繼續說下去。”
屠夫能夠感覺到，當陳羽說話刺激唐躍的時候，唐躍的身體在發力。
她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但她覺得，那至少要比唐躍像一灘爛泥癱在自己的身上要好。
陳羽冷冷的注視著唐躍：“如果你認為一條手臂就足以成為擊潰你的因素，那好，從現在開始，你離開刀鋒吧，這是個強者組成的隊伍，不需要你這種懦夫！”
潘子欲言又止，實際不止是他，許多零隊武者都覺得陳羽說的太過分了。
唐躍是刀鋒的首領，同樣，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已。
“我問你，唐躍！”
然而，陳羽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如果再給你重來一次的話，你還會做出今天的所有選擇嗎？”
這句話瞬間說到了唐躍的心坎裏。
他怔住了。
腦海裏都是這句話在不斷的重複。
慢慢的抬起頭，唐躍的眼神竟然在恢複。
從混沌向清澈恢複。
“會。”
唐躍說道。
這並非天陽瞳代替唐躍做出的選擇，而是他自己的回答。
屠夫的眼淚止住，她將唐躍擁入在自己懷裏，笑道：“你終於清醒了，唐躍。”
“…抱歉，如果這條手臂斷掉也就罷了，偏偏，它還長在那裏，可就是沒有知覺，我一時…”
回想起剛才的狀態，唐躍自己都忍不住湧出不滿的情緒，“真特麼丟人。”
緊跟著，唐躍的眼神正色下來，看著陳羽懷中的許華：“羽叔，快把阿華放下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