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良州,我求你(1 / 3)

我目光淩厲似淬了劇毒的匕首,剜割著蔣璐的每一寸肉,“關彥庭試圖收買你,他提出的誘餌你也很心動,你不同魯曼,她愛張世豪無欲無求,她不計較名分,無所謂金錢,她若看重這些,不會明知他不給,還在他身上浪費多年青春。你更不同陳莊,她為張世豪偶爾的感念回顧,不惜做高官的禁臠,她滿腔熱忱撲給了他。而你,東北的五年光陰,是付出最少,貪婪無度的女人。”

“你懂什麼!”

蔣璐歇斯底裏拽著我袖綰,將我拖向她胸前,“我不吵不鬧,安分守己,她們互相爭搶殃及我,我被打壓,被排擠,被陷害!連保姆和司機都不把失寵的我放在眼裏,世人看我無用,我極盡所能躲藏著,隻想平穩度日,她們不痛快了,跑來拿我撒氣,浸在馬桶裏的滋味,當小醜戲耍的無助,你嚐過嗎?程霖,你當然沒有。你多得意啊!東三省的頭牌花魁,沈良州的二奶,關彥庭的夫人,豬狗不如的日子,距你何其遙遠。”

“你錯了。”我無視她恨不得掐死我的野蠻,“她們越是不容異己,越是纏綿洶湧,骨子裏的嫉妒作祟。蔣璐,你不在乎他。你索取的太多,名分,利益,榮耀。你不僅自私,還心計頗深。你擅長隱忍,伺機發力,你比她們都聰慧,不顯山不露水送她們下黃泉,你雖沒能耐借我鏟除,但也沾了我的光,搭戲台坐山觀虎鬥。”

蔣璐束縛我的姿態有些鬆垮,我反客為主扣住她,她惶惶一怔,“陳莊侍奉名流的錄像帶,十有八九是你錄製的吧。在黑龍江和吉林,我與你寥寥無幾的兩三麵,你一貫寒酸,既無魯曼的雍容華貴,也無陳莊的粉飾金銀,張世豪不虧你,你的錢呢?打點她們的親信保鏢。沈良州派魯曼做臥底,的確,張世豪精明,反間計的路數瞞不了他。那沈良州蠢嘍?他堂而皇之登門,剖析他的目的嗎?魯曼也是千方百計蒙騙。”

我神情自若撥弄著耳環,“張世豪是一劑海洛因,魯曼上癮也需時間,她不是十天半月就倒戈,據我所知,第二年年末,她叛變了沈良州。張世豪卻在半年頭上,了解了她的來曆。蔣璐,是你捅的吧。”

我斬釘截鐵,直白利落,戳在了她的痛處,她額角膨脹著深深淺淺的青筋,“我跟了張世豪五年!你下海才五年,你換了多少金主,你可知我的苦?是。我的愛充滿瑕疵,魯曼偉大,陳莊偉大,我是裝模做樣的蛇蠍。我生來就惡毒嗎?現實逼我的。”

她另一種空閑的手拍我的臉頰,“關彥庭授意我支著張世豪馬子的幌子,接管1902的生意,不許傷害你,但隨意欺淩你,他當我傻嗎?我豈會猜不透他的意圖,這不是爭風吃醋,是把我變替罪羊,洗脫你的冤孽。勞恩就此退出澳門的風雲漩渦,萬箭穿心,我蔣璐挨了。做夢。”

“可你仍達成他的夙願了。”

“是啊。”她發出不屑一顧的嗤笑,“我是沈國安的細作。迷惑關彥庭,怎能不聽他的吩咐。扳倒張世豪,讓他相信我隻是區區馬子,有女人本能的妒忌與小肚雞腸,我太乖巧馴服,逆來順受,不是露餡了嗎?你如今才醒悟,遲了。”

“不晚。”我鬆開扼住她手腕的兩指,朝牆角一推,她毫無準備栽了趔趄,踉蹌砸在門框,驚擾了201包廂劍拔弩張的兩人,原本慢條斯理飲酒的張世豪隔著一方半尺長寬的玻璃瞧見我,他臉色驟然一變,執杯的手倉促握緊。

我掏出貼身攜帶的弧形刀具,趁她未站穩,一把揪住她長發,手臂環繞至頸脖,割在她喉嚨。

禿頭見狀不作猶豫,迅速拔槍指向看護蔣璐的四名警員,疆場挑馬之戰,身手好的能以一敵百,一槍一顆腦袋,禿頭對四支槍,不免勢單力薄,他做做樣子抗衡罷了,警員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真正的王牌拿捏在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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