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別管我,你快走(2 / 3)

張世豪玩兒陰的,他把享譽澳門隻有吃人沒人敢吃的亨京看作取之不竭的提款機了。

大B哥啞巴嚼黃連,他不幹。

純黑的牌,張世豪不是久經沙場的大B哥對手。

前三局敗得切了一半籌碼,半小時而已,大B哥的盤子裏又摞厚實了。

第四局開盤,大B哥的馬子發牌,她掃了一眼塵埃落定的牌麵,挨他臉頰小聲說了句什麼,我不慌不忙觸摸僅剩一隻耳環的耳垂,窸窸窣窣聲響,小得很,不仔細聆聽,幾乎微不可察,我全神貫注凝視女人愛不釋手捏在掌心的綠寶石,距離相隔遠,若近一些,效果更好。

祖宗未雨綢繆的功力,令我瞠目結舌。

關彥庭確有先見之明,祖宗的城府,才不是虛的。

他在我身上埋伏此等定時炸彈,等於安了一隻眼隨我天涯海角,我沒記錯的話,配套還有一條祖母綠項鏈,那才是重頭戲,我愈發覺得耳環燙得如坐針氈。

一股大事不妙的念頭,潮水般淹沒了我。

大B哥理了理胸前的金鏈子,勢在必得,“張老板,押嗎?”

張世豪指節叩擊第一張牌,他掂量著輸贏的概率。

賭桌何來概率,花活與運氣當道,我把籌碼一件不落,全部推進了牌池,張世豪抬眸一瞟,敲擊的動作放慢。

“蔡老板,時候不早,倉庫幾百公斤的貨,我們也得漏夜清點,不能不小心缺了您一克半克的,砸招牌不是?咱一局定勝負。”

大B哥對牌技相當自信,“勞恩小姐不心疼這幾百萬,我奉陪。”

他隨著我把籌碼也一掃而進。

他馬子說,“我押張老板至少有一張梅花A,另外兩張,無JQK,總數不超十。”

大B哥的馬子是個賭博的寶貝,我猜不明白紕漏到底出在哪裏,她每一次都中。

十有八九,賭桌有內幕,為了那批貨順遂交易,我不能抖機靈。

隻裝不清不白罷了。

我視線晃過大B哥的牌,“我押蔡老板,一張紅桃7,其餘兩個是JQK,不重複。”

他聞言臉色一變,馬子也是一怔。

四隻眼齊刷刷望向我。

我比他馬子說得更詳細,同樣都對了,也算我贏。

張世豪深知,我不是多話的人,我敢篤定,十拿九穩。

他笑著把腕表解開,也抵在了籌碼池,“再押。”

甲押,乙必須跟,大B哥不情願也改不了規矩,他的勞力士不如張世豪的表值錢,他示意馬仔備一皮箱澳幣抵押。

與此同時,簽署的一百九十公斤合同也送到賭廳,事情敲定不可毀約,我接過的霎那,將戒指拋入了籌碼池,“再押。”

大B哥咬著後槽牙,顯然是惱了,“張老板,賭場您是行家。”

馬仔又提來一箱澳幣,他把三張牌反轉攤開,一張不差。

張世豪挑著唇角,“蔡老板,您讓我了。”

大B哥笑容陰惻惻,“應該給張老板接風洗塵。”

他掃過那些錢,“勞恩小姐的祖母綠,我馬子喜歡,禮尚往來,以後澳門開毒市,我跟張老板發財。”

張世豪漫不經心站起,他擦了擦手,把絲帕丟在腳下踩住,場子裏賭徒贏錢,要洗淨手氣,否則下一回,場子不接,相反,輸了錢的,若是大人物,場子封一萬至十萬不等紅包,具體數字根據輸的籌碼決定,算是去黴氣。

禿頭一手拎一隻皮箱澳幣在前麵開路,我和張世豪繞過賭桌,他壓低聲音說,“三天傍晚,百樂門大廳交易。”

大B哥不清楚張世豪把交易地點定在百樂門的目的,他撣了撣煙灰兒說,“百樂門不是我地盤,恐怕碰警署巡場,再不濟,讓麻六吞了,他在澳門是統籌扛旗的。”

我笑說,“百樂門三日後是花魁孟小姐的主場,麻六很寵愛她,一早想她作納小妾,可孟小姐心高氣傲,她就是混飯吃,瞧不上麻六小妾的尊榮,千載難逢的時機呀,麻六在二樓包場,那晚包房不待客,必定彙聚在一樓大廳,魚龍混雜,警署道上就沒仇敵嗎?他們不會自找沒趣的。除了百樂門,其他地方以賭為生,同行冤家,蔡老板的人現身,又是一場風波。”

大B哥抽動著橫絲肉,舔了舔門牙,“就依勞恩小姐。”

張世豪手頭僅有這一批貨,也指著這批貨通吃澳門,1902是自家買賣,毒品開拓市場,借力打力,帶動賭博發達,場子自己還吃不飽,真拿出販賣,才是在澳門走了死路。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