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溫柔刀,英雄塚【長更】(1 / 3)

我端著茶盞遞過去,祖宗目光幽寂睨著我,複雜又深寒,沒有接。

我鎮定自若擱在桌角,“你讓我回來的轉天中午。”

祖宗語氣沉了下去,“怎麼不告訴我。”

“不是有人告訴了嗎。”

祖宗不習慣我這樣的語氣,他皺眉,“你和誰在一起。”

“沈太太是不是說,張世豪為救我,打傷馬仔,還開罪了背後的大人物,他帶我離開賭場,消失一夜。她說得應該很婉轉,但意思更狠。”

祖宗知曉我聰明,而且不外露,說白了,拿捏得當,進退得宜,做情婦的絕佳材料,我瞅不冷咄咄逼人伶牙俐齒,句句踩在點上,令他一時無話說。

我麵目維持著波瀾不驚,“養尊處優的官太太,她對這些三教九流的內幕,知道得比你多。”

祖宗眉峰蹙得更深,二力接過話茬,“州哥,程小姐對這事有懷疑,她委托我調查,嫂子通過手段,了解到程小姐朋友的男人非常愛耍錢,她在紫荊花賭場埋線下套,堆砌了兩百多萬的債務,又雇傭一批混子,逼迫他出賣自己女人,將她囚禁,求救到程小姐頭上。而負責施行的是黑仔,明碼標價二十萬,嫂子那兩天,都在長春,有行車記錄。”

我冷笑,精妙的棋局,一箭雙雕,連張世豪都算計進去了,她等他出現,再誘我入坑,他如果不管我,我被那夥混子玩殘,她照樣痛快。

祖宗捏了捏鼻梁,“她要的結果。”

二力說結果不是有了嗎?您懷疑程小姐與張世豪有一腿。

祖宗冷臉啪一聲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盞晃了晃,水傾灑出來,流淌了一條河。

他表情愈發陰森,憤怒在他眼底蒸騰蔓延,火燒燎原之勢,恐怖極了。枕畔的老婆,還是割舍不下二度複婚的,背地裏玩這套花活,窩囊廢也氣死了,何況霸道的祖宗。

二力低下頭,“程小姐確實沒有,我調出酒店錄像,張世豪那晚和他馬子在房間。”

始料未及的反轉,忠誠耿耿的二力明顯比有過嫌隙的文嫻更受祖宗信任,我算是押對寶了。

他淪陷於一團逆光,麵目輪廓模糊不清,長呼一口氣,“受委屈為什麼不說。”

我眼眶泛紅,開口一腔哽咽,“她是你妻子,我有自知之明,隻要你不冤枉我,哪怕讓她痛快,我沒意見。”

柔弱卑微,乖巧懂事,最是插在男人心坎兒的一柄軟劍。

祖宗朝我伸手,寬大細膩的掌心泛著點點昏黃柔和的光澤,我莫名想到了張世豪的手,很糙,很大,他的撫摸會有點疼,絲絲縷縷的漫過,難以喘息。

“程霖。”

他逐漸冷靜,怒氣變得很薄,投在空中,連點回響都無。

我回過神,聽話握住他,祖宗試探我的溫度,不冷不熱,隨即仰麵注視我,“你說什麼我都信,但我痛恨你騙我。”

一字一句,猶如冰碴子,涼得刺骨,我掀起衣服,露出胯骨好大一片青紫,過去這麼多天,那塊猙獰的淤血依舊觸目驚心,可見當時下腳多重。

然而這傷是我昨天自己磕的,對準庭院裏的石獅子,鉚足勁兒撞,磕得眼發昏,一身的冷汗,我估算得不錯,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場景過於火爆,二力急忙走出書房,祖宗似乎在回憶什麼,回憶那晚做愛時,見沒見到這塊傷。我不動聲色,嗓音帶了點討好說,“你回來那晚,我躺著沒敢讓你看,其實可疼了。我不想你以為我和你老婆爭寵。”

祖宗喜歡後入,他頭一回吃我的奶水,顧著過嘴癮,下頭就忽略了,我有把握,才敢偷天換日。

傷是最好的證明,他果然不再深究,理智和感情的天枰皆是傾向了我。

更讓我高興的是,他沒走,留宿在我這裏,這意味著文嫻這局垮敗,她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我一招逆轉乾坤。

睡得迷迷糊糊時,祖宗的電話響了,我眯起一條縫兒,來顯是文嫻,她按捺不住探聽虛實,我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我嘟囔了句吵,祖宗正想推開我下床出去接,我裝傻打掉他手機,將他纏得更緊,兩腿磨蹭他胯下,唇也在他乳頭上胡亂吻著。

他氣息越來越重,將我按向他緊繃的胸口,“別鬧。”

我不聽,舌頭繼續不安分遊走,舔他的腋下,那裏毛發重,毛囊也多,滑溜溜敏感得不行,祖宗啞著嗓子怒喝,“我他媽讓你別動!”

床上不論我怎麼勾引他,他都不會發火,破天荒的一次,我嚇得真不敢動了,他閉眼緩了好半天,被子往我身上一蓋,摟進他懷裏,“傷好了再說,我控製不住輕重。”

我愣怔,他這是心疼我嗎?不舍得我受苦嗎。

可他胯下都硬了,祖宗性欲一向很強,不射實在難受,我扯了扯他睡袍,“做吧,我不疼,我想做。”

他抿唇,關了燈。

黑暗中他咬我眼睛,疼得我尖叫,他比我叫得更大聲,“拿老子當種豬?睡覺!”

我感覺我和祖宗之間,有一根線,從前我在線內,他在線外,我們融於彼此的身體,卻總是隔著點什麼,而這根線正無聲無息間崩塌。

祖宗抱著我,我睡得特別香,一覺到天大亮,醒來時保姆收拾屋子,她告訴我沈檢察長在樓下,夫人來了。

我一激靈,困意全無,跳下床朝屋外跑,身上的睡袍帶子耷拉地上,絆了我一下,我又匆忙脫掉,換了件豔麗的裙子,翻箱倒櫃找出最名貴的那套珠寶,送佛送到西,贏人贏到底,我總算在她麵前扳回一城。

我推開臥房門,壓著腳步踱到樓梯口,還沒瞧清楚人,祖宗冷冷清清的聲音便傳了來,“別再打她注意。”

文嫻的臉被二樓懸空的牆壁遮住,她沒急著辯解,拿起一旁領帶,親手為他係著,“她給你買的,花花綠綠,不莊重,你忘了自己身份了?還是顏色深一些,才適合你,也不會讓人嚼舌根,指責你輕佻。”

又是一團棉花,打得沒聲響,祖宗從她掌心奪過,“你聽見了嗎。”

我挪了兩步,略微彎腰,清楚看到她的臉。

我想,我僅僅贏了五成。

太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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