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他是我的全部(2 / 3)

沒頭沒腦的一句,把我問愣了,他見我不懂的樣子,索性攤開毛巾,每處都擦拭,我恍惚明白他旁敲側擊我待得太久了,聽得太多了,我一言不發冷笑,關門時警衛小聲說,“關首長認識她嗎?”

關彥庭輕描淡寫一句沈良洲的女人,便徹底沉寂。

我上車不久,祖宗也出來了,他臉色不太好,我和司機心照不宣誰也沒打聽情況,我趴在他胸口,腿不安分騎上他,他體溫總是炙熱如火爐,我眯著眼愜意得很,“關首長奸詐,你小心點。”

他沒想到我這麼評價一麵之緣的關彥庭,愣了數秒,“哪裏奸詐。”

“反正就是,老奸巨猾,背後算計。壞人。”

祖宗指腹摩挲我的眉眼,他尤其喜歡我眼角淚痣,哪怕不做愛,隻是廝磨親吻,他也會百般流連這顆痣。

他懶洋洋問,“那誰不是壞人。”

我鄭重其事說你。

他悶笑,“傻。我才是最壞的。”

我說我不管,你比他們都好,壞也是好的。

我深埋他衣領,仿佛缺水的魚,缺氧的鳥,缺陽光雨露的樹,貪婪汲取著他能滋養我的全部。

從市委回來的轉天,祖宗帶我去了吉林出差,行程定得極其匆忙,明顯臨時起意,我估摸他煩了,避開一陣躲清靜,京官事兒多,開會當樂子,祖宗橫慣了,誰的臉也不肯賞,不過我挺高興的,正兒八經陪他出差,還是頭一回,之前都是喬栗。

我和祖宗在長春逗留了四天,他白天考察應酬,晚上就帶我四處逛,我訝異於長春的夜總會他特熟,有兩家的老鴇認識他,一現身就喜滋滋迎上說老規矩,兩個青倌兒,跪式服務?程程盼您好多天了,我都不敢給她掛牌。

祖宗臉黑壓壓的,怒喝滾蛋!老鴇不明所以,哎了聲麻利溜了,一步三回頭,嘟囔著大爺真難伺候。

祖宗為這段插曲破天荒和我解釋,他說來這邊談事,逢場作戲,沒睡。

我著實一驚,猜不透他搭錯了哪根筋,擱在以前,祖宗一身口紅印都不會和我多說半個字,我要多嘴問,直接嘴巴子招呼。

我受寵若驚,拋出一句睡了也沒事。

祖宗擰眉,還想說什麼,憋了半天,表情更沉了,把我挽他的手掰開,箭步流星往前走,我根本追不上他,我求他慢點,他火氣一下子燃爆了,“老子沒他媽富裕時間等你!”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哪惹怒他了,其實祖宗在歡場不算渣,不如他顯赫的高官子弟,泡這地方都最少射兩發。

祖宗這回不是來玩,是辦正經事,我經常分不清他哪會兒是黑,哪會兒是白,跟他踏入包房的一刻,聽見一聲州哥,我意識到他今晚是黑。

男人戴著鴨舌帽,一副遮了半張臉的墨鏡,祖宗來了也沒摘,戒備很強。這種裝扮大多黑到底的,白天絕不出門,身上血氣濃,眼神殺氣也重,老經驗的條子一聞,就知道來大買賣了,絕對拚死緝拿,統稱芻狗。

芻狗未必有勢力,了結的人命卻不止一條兩條,也叫死士。

給頭目頂罪,執行槍殺任務,東三省能數上十來個專門幹這行的,一半都在張世豪陣營裏。

我坐在祖宗右邊,給他們倒酒,男人開門見山,“州哥,我被同道盯上了,您長話短說,要我辦什麼事。”

“查艘船的下落。”

“誰的船。”

“北碼頭,張世豪進出貨無緣無故消失的那一艘。”

我倒酒的姿勢一頓。不等祖宗察覺,水流又恢複自然。

男人沉思,碼頭貨輪都是上百噸位,幾十個人尚且抬不動,即使在港口消失不見,也無處可藏。

倘若真辦到偷梁換柱,遮天蔽日,這本事大過天了,不是芻狗敢摸的。

男人當機立斷,“州哥,我不夠格,您擔待。”

祖宗出乎意料沒強求,他接過我斟滿的酒杯,“二十萬。做掉阿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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