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王小姐知道您帶程小姐去了皇城,堵住示威,鬧得不是很愉快,就動手了。

祖宗端起茶杯,沸騰的霧氣把他的臉吞沒,原本就琢磨不透,這下更是一點也看不清,他依舊沉默,眉眼間冷淡了一重。

秘書在一旁說,“王小姐一向是囂張的脾氣,打人也不奇怪,您這些女人,程小姐被欺負得最多。隻是跟蹤您這樣的事,絕不能姑息。”

這句話踩中了祖宗的底線,他抬手將滿桌的東西橫掃在地,文件劈裏啪啦飛得到處都是,“誰給她膽子這麼做?讓她收拾東西滾蛋!”

秘書問她不肯走呢,您不要她,她一定會糾纏。

祖宗翻臉了,真是一點舊情也不念,“如果不守規矩,就送她去見喬栗。”

秘書說明白。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本來沒打算看,可最上麵一頁的照片吸引了我,是張世豪的,姓名欄卻不是這個名字,而是張秉南,籍貫在河北省。

不過我沒時間細看,起身遞給了祖宗,他順勢握住我的手,指尖探入掌心,觸摸到冰涼的汗,他神情如常,語氣也平和,“你先睡,我忙完這點。”

我和司機前後腳走出書房,我回屋他下樓,連眼神都沒交彙。

米姐曾經說,圈子裏的姐妹兒,能留下超過三年的,都是有本事有腦子的,彼此不要太得罪,和平共處留條後路,誰也不知道明天風光的是哪個。

可她忘記了一點,二奶不是普通女人,這個群體更貪婪,更欲望,更歹毒。

我對祖宗越依賴,越動情,我越不能容他身邊的其他女人,她們也不容我,所以總要有一場戰爭,與其被動,不如我先下手。

我洗了澡從浴室出來,祖宗也在,二力站在臥室門口低著頭,和他說碼頭出貨的事,祖宗背地裏做軍火生意,他管著哈爾濱市所有檢察院,公安也買他老子的賬,算是近水樓台,有便利條件。

祖宗見我出來,反手調暗了燈,他穿著一條黑色絲絨睡袍,整個人霸氣狂野,他斜靠床頭,慵懶夾著一支煙,“我奪了他的南碼頭,他搶了我的北碼頭。有意思。”

哈爾濱港最大的北碼頭,是祖宗老子給自己養老用的,一年賺很多錢,出貨三七分賬,七成流入租賃老板的口袋裏,剩下三成打點官場,即使祖宗舍得,他老子也不肯放。

張世豪生意場上一點不吃虧,用黑道那套手段橫行霸道,北方官場有句話,京官和東三省的沈爺,絕對不能得罪。

祖宗把煙蒂攆滅在煙灰缸裏,他吐出最後一口白霧,將腰間束帶扯開,露出賁張的胸肌和油亮的腹部,“盯緊點,這批貨不出手,張世豪踏實不了,北碼頭我早晚讓他吐出來。”

二力從外麵關上門,我褪下睡裙全身赤裸,祖宗喜歡我不穿衣服,就算什麼都不幹,他也會摸摸我,他說摸了睡得香。

他隔著空氣看了我良久,我被他盯得心裏發虛,問他怎麼了,是沒洗幹淨嗎。

他朝我伸出手,我媚笑著撲進他懷裏,嘴唇吮吸他的胸口,他的皮膚很滑,膚色偏深,在昏黃的燈光裏說不出的魅惑性感,他是那種多一點肉就胖,少一點肉就瘦的身材,別說他長得也不錯,就是長得醜,衝這副胚子,也很勾人。

我吻到他喉結時,他食指忽然壓在我唇上,製止了我,嘴邊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高興了嗎。”

我笑容一顫。

他掌心撫摸著我臉頰的巴掌印,很輕,但又不容忽視,“下一次不喜歡誰,直接告訴我,我把她趕走,不要對自己這麼狠,我會心疼。記住了嗎。”

我身子猛地僵硬,像被一塊寒冰凍住,他視線中我的臉一寸寸蒼白下去,他將手從抓痕上收回,縱容了我這次放肆,吻了吻我的唇,“程霖,你跟她們不一樣。我打你罵你,也不舍得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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