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庭看向懷裏麵色蒼白的女人:“你確定她不會醒不過來?”
“華庭先生不必擔心,少夫人的心率和血壓由於低溫雖然都有些異常,但是還不至於讓她有生命危險……”
醫生又將薑雲初的情況分析了一遍,最後說:“華庭先生如果不怕凍著自己的話,可以用體溫為她回暖!”
容華庭不解道:“用體溫?”
“沒錯!你可以用自己的體溫慢慢驅散她體內的寒氣,同時配合胸外心髒按摩,少夫人能夠恢複得更快一些!”
“好……,我知道了!”
容華庭垂眸看向懷裏的薑雲初。
這個女人,設計他,陷害他,逼迫他,背叛他,給他找綠帽子戴……
他對她,明明是不愛的,明明是嫌棄和抗拒的。
可是看見她躺在冰箱裏被凍得全身白霜,他的心裏卻充滿了惶恐和心疼。
好害怕她就這麼死了……
按照醫生的吩咐,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脫掉了。
抱著冰疙瘩一般的她,鑽入被窩。
窗幔外麵,綺語遲疑道:“華庭哥哥……”
“你守著空調,每隔半個小時,把室溫調高零點五度!”
容華庭給出了指示。
綺語隔著床幔往裏麵看了一眼,心情有些複雜的應道:“嗯,好的!”
室溫一點一點的升高。
容華庭裹在羽絨被裏麵,體驗著冰火兩重天的酸爽滋味兒。
他熾熱的大手緩緩撫,摸過她的身體,先是沿著後脊摩挲她冰冷的後背,直到後脊漸漸有了些體溫,這才移到前麵,在她的心髒位置按摩著。
薑雲初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她又回到了被拐賣到荒野山村的日子。
姓吳那家人剛剛將她買回去,就迫不及待讓她和吳家獨子吳宏泰睡一張床。
吳宏泰那時候十二三歲,懵懵懂懂,對於異性已經有了那方麵的想法。
第一晚上,便將手往她的身上摸。
她又氣又怕,黑暗中,狠狠咬了吳宏泰一口。
然後趁著吳宏泰吃痛鬆手的功夫,她跳下床,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外麵那麼黑,她連路都看不清。
沒跑幾步,就摔倒在地,被吳家的人拎了回去。
吳宏泰的父親母親商量了一下,考慮到她還沒有成年,如果現在就讓她和吳宏泰睡一起,事情鬧大了恐怕會影響不好。
於是,她的腳脖子上就多了一條鐵鏈。
晚上睡覺的地方,也由吳宏泰的床變成了大黃的狗窩。
大黃比吳宏泰安全多了。
有時候睡到半夜,吳宏泰到狗窩邊來騷擾她,大黃還會幫著她咬他……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狗比人更像人。
冬天的時候,她在狗窩裏麵凍得瑟瑟發抖,大黃就是她唯一的溫暖和依靠。
狗窩外麵飄霜飛雪,寒氣入骨。
狗窩裏麵卻因為大黃而變得溫暖。
她舒服的伸展著被凍僵的四肢,睜開眼,看見的卻不是大黃,而是——容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