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直到天色快亮,他才聽見她輕手輕腳擰動門鎖的聲音。
他急忙上,床,假裝自己已經熟睡了。
薑雲初進了婚房,先去換了衣服,然後去洗漱間投了一把熱毛巾敷臉。
回到臥室,她輕輕撚開被子一角,剛剛躺上去,容華庭雙腿一蹬,直接將她從床上蹬到了地上。
她屁股著地,疼得唉喲一聲:“容華庭,你踢我幹什麼呀?”
“你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熏著我了!”
容華庭冷冷又道:“薑雲初,你行呀,新婚第一夜,你偷偷摸摸跑出去與野男人鬼混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膽子回來,你把我容華庭當什麼了?綠帽收集者麼?”
“什麼野男人?容華庭你別說得這麼難聽!”
薑雲初揉著屁股站起身,委屈道:“我已經給你說過了,我之所以出去,是因為我朋友秦安安遇到麻煩了!”
容華庭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諷刺:“你以為我會信?”
“愛信不信!”
她也懶得解釋。
折騰一夜,實在太累了。
她繞過床尾,打算從另外一頭上,床。
剛剛爬上去,一條大長腿猛地蹬住她的肩頭:“滾下去!”
啪的一聲。
這一次,她直接仰跌在地上,後腦勺咚一聲悶響,疼得她好半天緩不過勁來。
該死的容華庭,今天晚上抽風嗎?
既然不讓她睡床,那她去睡沙發好了。
然而她在沙發上躺下還沒有兩分鍾,便進來幾名傭人:“少夫人,不好意思呀,我們剛剛接到華庭先生的電話,他說這沙發擺在屋裏十分礙眼,讓我們把它搬走?”
薑雲初煩亂起身:“搬沙發?他有病吧?”
傭人恭敬道:“還請少夫人見諒,我們不敢違背華庭先生的意思!”
她隻得起身,看著棲身的沙發被搬走。
她好困,好想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
可是心裏又擰著勁,實在不想去麵對故意刁難的容華庭。
想了想,她搬過幾張椅子並排放在一起,躺在上麵打算湊合一宿,等到天亮後應付了容叔叔和夏阿姨再說。
誰知道她剛剛睡下沒多久,房間裏麵的冷氣突然變成了暖氣。
前後不過三五分鍾的時間,溫度適宜的房間就熱得如同烤箱蒸籠。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彙集到精致小巧的下頜,又順著下頜不停往下滴落。
她熱得喘不過氣來。
拿出手機看了看,室內溫度居然高達四十八度。
她怒氣騰騰,一腳踢開臥室門:“容華庭,你到底想幹嘛?”
臥室裏麵的冷氣,讓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該死的容華庭,他自己享受著冷氣,享受著大床,連一張沙發都不肯給她,還把外麵的溫度調到那麼高。
這是要成心虐待她?
再呆下去,她都被烤熟了。
她一步步走進冷氣十足的臥室。
高溫和低溫之間的切換太過迅速,她張開的毛孔迅速的閉緊,收攏,戰栗……
意識在漸漸渙散。
她走到那張垂掛著玫瑰色床幔的婚床邊:“容華庭,婚期隻有三個月,你如果一定要折磨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