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大掌輕輕搭在她的肩頭:“我陪你下去看看他們吧?”
她搖頭,難過道:“他們都已經屍骨無存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阿勁走了過來:“容先生,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走吧!”
容瑾西點點頭:“出發!”
一行人,向著阿執等人喪生的方向默哀了幾分鍾,轉過身,踏入了莽莽叢林。
他們除了隨身的手機和一些錢鈔,沒有任何行李,沒有任何工具。
想要獵食一隻野兔都隻能靠徒手。
天色將黑的時候,夏桑榆已經走不動了。
“瑾西,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好,咱們就在這裏歇息一晚吧!”
容瑾西看了看手機上麵的行程儀,幾個小時,才走了不到三十裏。
這樣下去,原本計劃五天的路程,隻怕要走上七八天了。
這七八天的時間裏,紮德集團的人前來搜山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可是叢林中各種未知的凶險卻隨時都可能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他令人在原地燃起火堆,將阿勁等人沿途獵殺到的山兔和鬣狗剝皮燒烤。
沒有鹽,沒有調料,就算烤熟了吃起來也有一股子腥味兒。
容瑾西等人還好,每人都吃了幾塊補充體力。
夏桑榆卻是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
眼前的火堆讓她想起了那些隨從的屍體被焚燒的火堆;烤肉的氣味兒,更是讓她想起了屍體和汽油的焦味兒。
她吃不下去。
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和壓抑。
身上出了一層層汗,黏在身上,自己都覺得自己捂餿了。
半夜的時候,她靠在容瑾西的身邊剛剛睡著,便又猛地驚醒過來。
他摟緊她:“做噩夢了?”
太過真實的夢境,讓她聲音盡是惶然:“薑炫!他還活著!”
“他已經死了!”他低頭吻她:“睡吧,別想太多!”
“可是,我明明看見他……”
“別自己嚇自己!”
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大掌在她的肩膀上麵輕柔的撫拍兩下,突然說:“差點忘了,今天晚上還沒擦藥!”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薑炫的身上轉移到了神油上麵:“神油沒丟?”
“你送的東西,我向來都是貼身帶著的!”
他將那隻得來不易的小黑瓶放進她的手中:“幫我擦!”
她四下看了看,二十一名兄弟分成幾隊,全都在距離他們百米外的地方歇息。
他們將他們夫妻兩個圍在中間,既保護了他們,也給了他們足夠的私人空間。
她將掌心搓熱,倒上藥油敷擦在他的關鍵部位。
他輕輕抽了一口涼氣:“好辣,好熱!”
她欣慰道:“有感覺就對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身體就能完全康複了!
搓了搓,擦了擦。
她突然就感覺到他在掌心動了動。
她驚喜道:“瑾西!”
他暗沉的眸光中溢動著黑色星火:“嗯!快好了!”
她欣喜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這神油,真特麼太神奇了!
帶點回去給肖鵬讓他把裏麵的成分研究研究,將來說不定可以造福所有有功能障礙的男性呢!
她腦子裏閃過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想到再過幾日,瑾西就能完全痊愈,心頭更是有些忍不住的興奮。
容瑾西將她擁在懷裏,低聲說:“再等等,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她柔聲答應:“嗯!”
像隻小貓咪那般,往他的懷裏拱了拱,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
火辣辣的太陽穿過叢林枝葉從頭頂上照射下來,地麵濕氣上升,更是悶熱無比。
早飯吃的是昨夜剩下的冷肉塊。
夏桑榆還是吃不下,嗓子幹得冒煙,隻想喝水。
可是在叢林中走了幾個小時,既不見山泉,也不見小溪,根本別想有水喝。
叢林中的綠植倒是很多,可是他們都沒有叢林中生活的經驗,根本不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就這樣艱難的熬了兩三天。
所有人的嘴巴裏,喉嚨裏,都長了燎泡。
夏桑榆更是嘴唇幹裂脫皮,連走路都快虛脫無力了。
沒有水,大家開始喝動物血。
血性燥熱,燎泡竄到了他們的舌頭上,說話都成困難了。
中午,他們在一塊濕潤的凹地歇息。
容瑾西讓阿勁等人好生照看著筋疲力竭的桑榆,他自己帶了幾名隨從去附近的叢林中尋找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