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容瑾西急忙將她一把拽回:“希蒙不會有事兒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有事兒?他還那麼小,一股濃煙就足以讓他斃命了!”
一想到那麼稚弱的生命就要喪生在火海,她的良心就疼的不行。
但是容瑾西根本不給她下車的機會。
車門嗒一聲鎖上。
他低沉的聲音又重複了剛才的話:“桑榆,咱們回家吧,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
“可是……”
“沒有可是!”
他將她攬進懷裏,讓她的腦袋輕輕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柔聲說:“你多想想曜兒和華庭,多想想我……”
她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體息,不安的心房慢慢寧靜下來。
她想,她的黑衣武士說不定會將希蒙救下來也說不定……,那麼可愛無辜的孩子,誰都不忍心讓他受到傷害!
黑色的路虎破開夜色,悄無聲息離開了薑炫的住所。
兩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了吉隆坡國際機場。
但是,讓容瑾西和夏桑榆始料未及的是,他們兩人的圖像已經被放大了無數倍,出現在了最醒目的電子LED高清屏幕上。
紮德成員將機場內外圍了個水泄不通,嚴密的檢查每一個進出機場的成員,但凡與容瑾西和夏桑榆的樣貌有些相似的,都會被抓起來。
容瑾西遠遠看見他們的圖像出現在高清屏幕上,便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他俊臉一沉,下令道:“前方左轉,不要靠近機場!”
“是!”
司機都是他的心腹,一瞬間便看明白了他們當前凶險的處境。
夏桑榆緊張的抓住容瑾西的手:“現在怎麼辦?薑炫還活著,他會把咱們抓回去淩遲處死的!”
“他已經死了!”他語氣篤定,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別怕,不會有事兒的!”
“不,瑾西你別安慰我了!”
她低聲道:“我知道薑炫在這邊的實力,也知道紮德集團有多囂張……,這一次,咱們隻怕凶多吉少了!”
既然機場內外都是紮德集團的人,那麼出入的碼頭車站想必也都已經被嚴密的監控了起來。
就算薑炫死了,紮德集團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況且,薑炫老奸巨猾,真的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她心裏惶恐得緊:“瑾西,要不咱們分開走吧?”
“不會再分開了!”他摟緊她:“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車子一路往西,出了城,連夜往郊外開去。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公路前頭出現了幾座高聳屹立的懸崖陡壁,宛如一道天然屏障,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司機有些焦慮的回頭道:“容先生,前麵沒路了!”
容瑾西暗罵了一句髒話,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裏的崖嶺屬於石灰岩,鬆木稀落,反而更給人一種崢嶸詭譎的感覺。
前麵沒路,兩旁也都是絕壁。
原路返回?
紮德集團的人隻怕正在追來的路上吧?
容瑾西用力壓了壓脹痛的太陽穴,今日,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名隨從突然快步走來:“容先生,您的電話!”
說著,恭敬的將手機捧到了他的麵前。
他不耐煩的輕嘖一聲:“誰的?”
“是舒婉小姐!”
“舒婉?”
容瑾西接過手機:“舒婉,怎麼了?”
“容先生!”舒婉冰冷的聲音道:“你現在在哪裏?”
“我?”他看了看前麵的陡壁,苦笑道:“我在你們當地一個景區遊玩,怎麼了?你找到你的雷諾了嗎?”
“是吉隆坡西郊四十裏外的那片黑鬆林嗎?”
“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你等著,我很快就到!”
“不用……,喂?”
容瑾西連喂幾聲,舒婉已經掛斷了電話。
該死,舒婉這時候不陪著她的雷諾,跑來找他幹什麼?
容瑾西將電話交給隨從,一轉身,就看見夏桑榆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正用一種焦慮不安的目光盯著他。
他心下一亂:“怎麼了?”
她歎了口氣:“瑾西,我想回家!”
“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他走過去,伸開雙臂就要將她攬進懷裏。
她的目光卻越過他,看向了他的身後。
容瑾西察覺到她神色當中的異樣,正準備回頭,突然感覺到後頸上一陣難忍的酸疼,緊接著眼前便是大團大團的黑暗襲來。
他身體一軟,不受控製的往地上栽去。
夏桑榆連忙伸手扶住他,話卻是對他身後的阿執說的:“阿執,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