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嚇得往後麵縮了縮,弱聲解釋道:“不,不是的,我剛才想要上洗手間,聽見你們在說話,不敢打擾……”
房間沒有開燈。
他冷鷙的身影與黑暗融合在一起,一步步宛如死神往她逼近過來:“偷聽到了什麼?”
她下意識的後退:“我都解釋過了……,雖然我聽到了一些,可是我並不故意要偷聽的。”
“偷聽就是偷聽,有什麼好解釋的?”
“好吧,我承認,我聽到了一些……”
她頓了頓,反而無畏了。
明亮的眼神迎上他陰冷的目光,平靜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查一查也是應該的!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我剝了容瑾西的褲子,害他出了那麼大的洋相,他現在恨我恨得要死……”
他暗沉的目光凝視她片刻:“知道舒婉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買下容瑾西的褲子嗎?”
“肯定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博取容先生的好感唄!”
她一本正經,分析道:“現在晉城所有人都知道容先生的妻子夏桑榆已經被查婉娜和巴頌給殺死了,容夫人的位置空缺著,好多人挖空心思想要往上爬呢!”
薑炫沒有說話。
輪廓分明的臉上怒氣隱現,噬血的唇克製的抿成了一條線。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像是連空氣都要凍結了。
桑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好像很關心舒婉?”
他橫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好吧,不問就不問。
她看向他分開站立的腿心,岔開話題道:“你恢複得這麼好?都能下床了?”
“我一生下來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哪一次的傷不比這一次重?”
“你別怪我就好!我當時也是被你嚇怕了,才會失手傷到你……”
“沒關係,我有神油!”
他攤開掌心,露出一隻通體黑色的小瓶子。
夏桑榆看著這支隻比唇膏略微大些的小瓶子,心跳忽地漏了一拍:“這就是神油?”
“是的!”他居然直接就將小瓶子遞到了她的麵前:“你先拿著,等過兩日,我的外傷愈合了,你每日早晚為我擦兩次。”
“哦哦,好的!”
她急忙小心翼翼,伸出了雙手。
他並不知道這小小的瓶子,承載了她多少希望。
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將小瓶子往她手中一拋:“收好,空運很麻煩的!”
“好好……”
她已經激動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伸手將小瓶子牢牢攥在掌心,她鄭重道:“你放心,我會好好收著的!”
薑炫並沒有看出她神色當中的異樣,歪在她的床上,懶洋洋道:“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兒禮物,在客廳的桌子上,你去看看吧!”
“給我的禮物?”
她有了神油,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
不過,為了不讓薑炫起疑,她還是站起身,出了房間。
客廳桌子上有一隻盒子,包裝得挺精美的樣子。
夏桑榆心裏突然湧上恐懼,根本沒有拆開的勇氣。
她不相信那盒子裏麵會是真正意義的‘禮物’……
薑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陰鷙的聲音慫恿道:“去看看吧!是那位韓先生讓人送來的!”
韓先生?
她疑惑又不安的走過去,伸手將上麵的絲帶拉開。
裏麵是一層淡紫色近乎透明的玻璃紙,看上去是真的很漂亮。
她放下戒心,低聲抱怨道:“這個韓先生,我都告訴過他,說我是在利用他,他怎麼還送禮物呀?”
說話的同時,拆開玻璃紙,將裏麵一隻精致的磨砂瓶子取了出來。
瓶子盛著半瓶液體,裏麵泡著一隻奇怪的東西。
她好奇心起,忍不住湊近看了看。
“這是什麼呀?”
待看清之後,她驚得尖叫一聲,猛地將瓶子扔了出去。
瓶子滴溜溜在鋪著長絨地毯的地上滾了兩圈,慢慢停了下來。
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隨著液體的蕩漾而上下浮動,可怖的直直的盯著她。
夏桑榆嚇得連退幾步,滿麵驚恐的望向一臉閑適的薑炫:“你這個魔鬼!你會下地獄的!”
薑炫挑眉:“在我眼裏,地獄和人間毫無分別!”
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她。
她操起旁邊的一隻擺件,對著他的腦袋就扔了過去:“混蛋!惡棍!你答應過會放了他的!”
薑炫偏了偏腦袋,避開她的襲擊。
“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我沒有要他的性命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他走過去,彎腰將瓶子撿起來,隨意的在手中拋了拋:“這還隻是一個警告!如果你膽敢給我耍花樣,下次送到你麵前的可能就是他的腦袋或心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