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拿過手機一看,上麵居然有七十八個未接電話。
手機都快被他們給打得沒電了。
大概知道打她手機也找不到人,現在手機反而安靜了。
夏桑榆大略翻看了一下,心裏更是惶恐得不得了:“阿執呢?備車,我要去仁愛醫院!”
阿執應聲出來:“夫人,我在!”
“備車備車,我要去仁愛醫院!馬上!”
她蹬蹬蹬下樓,一麵走,一麵用頭繩兒將披散的頭發挽在腦後。
上車後,她回電話給容瑾西。
語音提示是在通話中。
給肖鵬肖醫生回電話,語音提示已關機。
她隻能催促阿執道:“阿執,開快點!”
“是!”
阿執回到晉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晉城的街道了然於胸,這時候見夫人著急,便抄近路往仁愛醫院趕去。
夏桑榆心裏慌得很,腦袋還有些暈。
看來芬姐的那一杯冰水也沒能徹底的讓她清醒。
她的手抖抖索索,從內嵌的車壁裏麵摸到了一隻香煙盒。
“阿執,打火機呢?”
“夫人……”
阿執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香煙,低聲提醒道:“那是男性香煙,你別抽!”
她聲音黯啞,透著不耐:“打火機呢?”
“……”阿執隻能將打火機遞給她。
電子打火的防風打火機,在她的手裏卻好幾次都打不著。
她這才發現手抖得厲害。
心口處那種難以承受的劇痛一波一波襲來,幾乎要將她擊潰了。
啪——!
打火機終於亮了。
她迫不及待湊過去,深吸一口,將香煙點燃。
辛辣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嗆得她馬上就咳嗽起來。
阿執在前麵開車,低聲歎息說道:“夫人,我知道你心裏苦……,可是你別作踐自己呀,這煙是給男人抽的!”
“我覺得,我都快成男人了……”
不知道是心裏太苦,還是這煙太嗆,她一開口,居然有了哭音。
為了抵擋心頭湧上來的不安和恐懼,她又深吸了一大口。
渾沌的腦子,漸漸清醒了些。
她靠在車窗玻璃上,慢慢把今天的事情捋了捋,這才意識到小華庭端過來讓她喝的那杯水可能有問題。
不然的話,她不可能會睡得那麼死。
幾十個電話吵不醒她,就連冰水潑過腦子也還是這麼昏沉沉不清醒!
對,一定是小華庭在那杯水裏麵動了手腳。
他是故意要讓她昏睡過去的……
她往深想了想,心裏愈加覺得可怕起來:“阿執……”
“夫人,你需要什麼嗎?”
“不,我想問問,小華庭什麼時候去的仁愛醫院?”
“午飯後吧!他還帶著那個安裝了金屬手的女人……,華庭小少爺性子冷傲,我也不好多問……”
“他帶著喬玉笙,一起去了醫院?”
夏桑榆又聯想到他這一兩天對喬玉笙好得沒道理的態度;想到那一口一聲‘娘親’;想到小華庭在她的女傭房,糯聲對她說:“娘親不必在意,我叫她娘親也隻是哄她開心……”
夏桑榆又聯想到剛才午睡時候的那個噩夢,心頭不由得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寒顫。
仁愛醫院的門口,已經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夏桑榆的車子想要進去,也被兩名警員攔在了外麵:“不好意思,裏麵出了命案,任何車輛和行人都不能進去!”
她連忙下車,衝到前麵對兩名警員道:“我是容華庭的監護人,你們讓我進去!”
“你是他的監護人?”警員稍一沉吟,道:“跟我來吧!”
“好,好!”
夏桑榆彎腰避開警戒線,跟著警員就往裏麵走。
阿執等人卻被警員攔在了外麵,隻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她的背影,往出事地點走去。
夏桑榆雙腿都在微微發顫:“警官先生,請,請問,墜樓的是什麼人呀?是不是我家小華庭呀?”
“不是!”警員道:“是一個名叫喬玉笙的女人!”
“喬玉笙墜樓了?”
夏桑榆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果然……
小華庭對喬玉笙那麼好,叫她娘親,和她一起玩秋千,還吃她做的飯菜,果然是為了這一刻!
她就說嘛,以小華庭的性格,是不會那麼輕易就原諒喬玉笙的!
這墜樓,隻怕也是小華庭故意的……
夏桑榆心裏正想著,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小華庭嗚嗚咽咽的抽泣聲:“嗚嗚,他們都是壞人,是他們逼死了我的娘親!”
她抬眼一看,隻見小華庭聲淚涕下,正麵對一幫記者含淚傾訴:“我承認,在幼稚園的時候,我和小朋友們玩得不是很開心,我不懂事,傷害了他們……,今天我和我娘親帶了禮物到醫院來看望那些受傷的小朋友……,嗚嗚,他們的爸爸媽媽好凶……,他們逼著我的娘親下跪,還將我的娘親從十八層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