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整體拚湊出了大大的“反常”。
疑惑從生。
楚雲汐提高警惕，“這樣啊！我最喜歡陪皇後娘娘說話了，待會兒跟雲兒一起進宮。”
內監眼皮猛地跳了一下，隨後恢複如常，“怎敢勞動王妃大架呢！皇後娘娘非罵死奴才不可。王妃別說笑了。”
“我沒說笑……”楚雲汐嘴角向上，笑的恣意又美麗，吐字清晰且緩慢，一字一頓道，“我從來不跟不熟的人說笑。”
內監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背上涼意滿滿。
人都說攝政王妃就是女版樓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看著也就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姑娘，可是一顰一笑一開口，八百個心眼子。
年紀輕輕的，應該沒經曆過什麼，偏她身上有一種威懾力。
“你也別讀懿旨了，這就出發吧，可不能讓皇後娘娘等太久。”楚雲汐的語氣不容置疑。
她走在前頭，有丫頭簇擁著，內監尷尬杵在原地，硬著頭皮笑，“您這是為難奴才，奴才得把人帶過去啊！”
“我不是人？”她晶亮的眼睛裏迸射著冷芒。
內監冷汗涔涔，剛才跟同僚爭著搶著要來肖家，以為這是個最簡單的活兒，沒想到……
碰上了硬茬。
“我跟你去！”樓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她快步跟上楚雲汐，挽住她的胳膊，笑容明媚。
“知道你又想幫我扛事兒。如果你單獨入宮，出什麼事兒的話，表哥又要瘋了。你可是他的心尖肉，傷不得、損不得。”
“那破地方我去過無數次了，閉著眼睛都能出來，你不同。”
張皇後指名道姓讓樓雲去，這裏麵絕對有事兒。
楚雲汐預感不好，這才執意獨行。
“有你在我身邊呢！”樓雲天真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不是還有別的世家女嗎？人多著呢，她是皇後，不會公然難為我的。”
內監早就等在門口了，堆滿一臉討好的笑容，黃鼠狼給雞拉門簾，熱情好客地招呼樓雲和楚雲汐上車。
太子和景王新喪，宮裏過年都是簡簡單單的。
皇後打著宴請貴女的名頭，卻沒有鋪張太多。
專門挑了一個小巧的宮苑，擺上了幾桌席麵，三五宮女也就忙活開了。
楚雲汐和樓雲進來的時候，中間三張桌子都已經坐滿了。
徐嬌嬌和徐婉婉就在其中。
貴女們見到楚雲汐，有的熱情微笑，點頭示意；有的扭轉過頭，視而不見。
徐婉婉對過往的事情心有餘悸，生怕楚雲汐注意到她，早早垂下頭，一副耗子見到貓的驚恐模樣。
張皇後意外，“喲~攝政王妃也來了，快！到本宮身邊來。”熱絡地揮手。
楚雲汐報以禮貌的官方微笑，腳下卻朝反方向挪動，“雲，咱們坐這桌吧，沒人，安靜。”
啪！
無形中，一道巴掌，打在了皇後的臉上。
結實又響亮。
縱觀內宅，敢拒絕皇後的人，唯有她了。
宮女幾乎聽到了皇後主子銀牙咬碎的聲音，想著皇後今天的盤算，又看看不好惹的攝政王妃，宮女忍不住擔心起來。
待會兒……
免不了又是一場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