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脫去他攝政王服製,貶為庶人,待取回攝政王寶冊寶印,一並家眷,轟出攝政王府,永不可返回都中!”
多日以來的煩悶和雜念,終於在這一瞬間徹底釋放。
景仁帝感覺天靈感都透著滿滿的舒爽。
坐在皇位上的,都是一言九鼎。
就算樓徹巧舌如簧,也挽回不了局麵了。
靜,太和殿出奇的安靜。
臣子們隻敢默默偏頭覷著攝政王,大氣都不敢出。
肖老和肖相緊皺著眉頭,互相遞了個眼神,他們在等樓徹的反應,一旦他有所動作,他們必會堅定不移的支持他。
奇怪的是,樓徹臉上一點苗頭都沒有。
他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始終淡淡的。
景仁帝的重拳,猶如搭在棉花上。
尤其是前來執行的一隊二隊禁衛軍,他們一大早就收到命令——今天有重要任務,必須全體備勤。
陡然聽說是針對攝政王的,還是對他動粗的級別,都不敢動彈了。
以往也不是沒有針對過攝政王,但凡動了手的,下場都很淒慘,他們迫於皇帝的淫威,隻敢衝進太和殿,尷尬地杵在門口,仿佛樓徹周圍有洪水猛獸,再不敢往前走了。
樓徹見狀,肆意地笑了,笑容裏滿滿都是嘲諷。
“搞這些,無非就是怕本王奪權。”
一語道破。
景仁帝急了,“你胡說什麼?!”
“徐太尉因何而死?他不知死活的暗殺本王,乃是奉了誰的命令?宇王被炸,上天的安排,本王當時不在京中;景王因何而死?他如果好好的待在家中,會死嗎?”
樓徹聲音冷凝,劍眉微蹙,周身寒氣逼人。
“再來說說本王此次出行,乃是收到了秘令,有人稱當地起了謀亂之意,意圖推翻朝廷,本王急於調查,沒帶多少人,結果呢?竟是軒轅宇聯合東吳,給本王設下的陷阱。堂堂北冥太子,勾結別國重要人物,天大的糗事!”
“皇上痛失兩子,舉國哀悼,本王心更憂。侄兒們屍骨未寒,本王不想在這個節點跟你起爭執,但……不知是何人挑唆,竟然翻出了陳年舊事來,非要置本王於死地。本王也顧不上太子和皇上的麵子了。”
他雙手負背於身後,起步上前,不疾不徐地上了十多級台階,跟景仁帝一桌之隔。
景仁帝臉色慘白,胸前劇烈起伏,瞪著眼睛看他,眸底充滿恐懼。
“你想幹什麼?!”
“當年,本王拿出筆跡,你和滿朝臣子都不信,找了不下百位筆者驗看筆跡,怎麼當時沒查出有問題,如今卻查出來了?還有……匣子裏的筆跡,跟當年聖旨的筆跡一樣,不恰恰證明都是先皇的真跡嗎?皇上非要把白的說成黑的,不怕來日下黃泉,被先皇指著鼻子罵嗎?”
“你?!”景仁帝氣得竄起來,顫抖著手差點就舉起來了。
他比樓徹矮半頭,就算站著,氣勢仍然矮許多。
場麵,僵持不下。
樓徹逼近,與他四目相對。
“本王對皇位……從來都不感興趣。如若不然,北冥早就是另外一個天下了。你也不用天天的忌憚我,真把我逼急了,搶過來坐兩天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