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汐塞了一嘴的鴨肉，突然看向樓徹，“我吃飯的樣子，很醜嗎？”
樓徹雙手托腮，癡笑著搖搖頭，“誰說的？拉出去斃了。”
紅纓當場抿住嘴，被離九拽出房間。
“主子二人世界，咱們就別跟著摻和了。”
吃到後來，楚雲汐把跟玉檀見麵的經過說了一遍。提到舊太子的時候，特意瞄了一眼樓徹，見到他眉睫微微顫動，表情出現了些許異樣。
樓徹一邊為她摘魚刺，一邊夾肉到她嘴邊，“待會兒就讓十一帶隊去南嶽。”
他遞過來一封沒拆開的信箋，“沈力托人送來的。”
楚袁朗的副將沈力，當年的親身經曆者。
回想他被人追殺的經曆，就是東吳太子所為。
“沈叔叔說他已經放下所有，準備開啟新的生活了，而且他還找到了心愛的人，準備定居，過正常日子了，真為他開心。”
信上沒有提到他的住址，對於這部分的保密默契，大家莫衷一是。
互道一聲安好，就是最大的寬慰。
他修長的手指溫柔地落在楚雲汐嘴邊，幫她擦掉了不小心掛上的肉渣，“有你之前，我一直都是飄忽不定的狀態，既不屬於北冥，也跟東吳沒有太大關係，仿佛來這世間走一遭，渾渾噩噩就過了。”
幽深的瞳仁裏寫滿了深邃和真摯，將楚雲汐的手緊緊包裹在掌心，樓徹像是捧著至寶，舉到了自己的眉心。
他就那樣低垂著頭，半晌才道，“有你之後，我特別期待早晨的日光，還期待黃昏的落日，隻要跟你一起，什麼都是美好的。我甚至……都想放棄複仇了，找一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安然度過下半輩子，多好。”
楚雲汐怔愣著，世界太安靜了，靜到她此刻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他已經落地，卻還在回繞的告白。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不支持你放棄複仇。”冷靜了一會兒，她開口。
樓徹抬起頭，眼神疑惑，他以為楚雲汐會選擇避世。
“兩人相愛走到一起，跟能否恩愛到老是兩碼事，如果為了對方改變太多原計劃的東西，一味的謙讓、退步，隻會在多年之後，換來深夜的一聲歎息。”
“我不想等到白發蒼蒼的時候，聽到你唉聲歎氣說‘當年我該報仇的’這樣的話。”
“更何況……咱們可以避世，那些人能踏踏實實的看著咱們避世嗎？”
樓徹輕扯起嘴角一抹弧度，“如果跟著我，你會有數不清的危險。”
北冥和東吳，加在一起成百上千雙眼睛盯著他，凶險時時刻刻都存在。
“如果你沒能力保護我，就別搭我的茬。這會子後悔跟我在一起了？攝政王殿下，你不會這麼沒膽量吧？”
樓徹眉尾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本王的女人，就該是這個樣子。”
他決定了，從此以後不再猶豫！
“過幾天有劉家的宴會，劉少奶奶特地命人送了帖子來，我得去走一趟。”
“據說徐家嫡女也要去？”為了嫁給肖彧，徐太尉和他女兒沒少作妖。
樓徹嗅覺敏銳，“多帶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