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楚雲汐和樓徹，周遭隻有滴漏在有節奏的響動。
樓徹最先發問，“什麼叫……你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什麼叫身子的主人？”
情形再複雜，他仍能抓住關鍵的重點。
楚雲汐長長出了一口氣，“你難道不好奇嗎？為什麼玉鐲一到我手裏，就能發揮神奇的作用。還有……手槍，就是你口中的小黑匣子，許多你們這裏並沒有的東西，隻有我有，隻有我會用。”
樓徹當然好奇，他不隻一次想過這個問題。
最初遇見楚雲汐的時候，她的玲瓏剔透，她的百變狡猾，處處透著神秘。
這姑娘周身都透著世外高人的氣質。
而後慢慢相處，他被她的機靈和詭譎所吸引。
時間久了，習慣了。
她不說，他也不打算追問。
“你想說，我就聽。”樓徹的回答簡簡單單。
“我不是真正的楚雲汐，隻是借用她的身體而已。”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樓徹坦白身份。
他眼波流轉，輕輕眨了眨眼睛，眸底的烏黑被一股亮意取代。
“好！我知道了！現在我來回答問題，我喜歡你……不，是愛，鍾情於你。我希望餘生跟你共度，當然……前提是你的同意。畢竟……我的周圍危險重重，不穩定因素太多。很可能再過兩年，我就要離開北冥了。”
再多的，不方便說。
楚雲汐認真聽，認真思考，心亂如麻。
她最近才開始承認，自己對樓徹跟對別的男人有著本質的差別。
可……認愛，跟去愛，是兩個步驟。
她沒有做好跟別人共度一生的準備。
“我……考慮考慮。”快步走出房間。
推開門的瞬間，差點撞上偷聽的荀曄，他一個轉身看天，下意識清嗓緩解尷尬，“這天……真藍啊~星星真亮，哈哈，真亮。”
楚雲汐白了他一眼。
“看你也挺閑的，說說林奕的事吧。”
荀曄都準備開溜了，聞聲皺眉，“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
“如果老穀主知道他兒子私下裏在研製禁忌藥材，你猜他會……”
荀曄一整個暴跳，“你怎麼知道的？千萬別告訴我們家老爺子！那都是樓徹讓我搞的，不關我的事。”
急於撇清，根本沒用。
砰！
荀曄呼痛，捂著後腦勺大罵一聲，“哪個王八蛋……“
回眸間，對上樓徹一雙陰鷙的眼睛。
“我錯了，錯了！”認錯速度一向很快。
荀曄如遭雷擊，腳底抹油趕緊溜，“林奕生死未卜，我得趕緊去找他！”
話沒說完，人已經沒影了。
樓徹走到楚雲汐身邊，“聽說過東吳護國大將軍林子充嗎？”
“當然！北楚東林，說的就是我父親楚袁朗和東吳林子充，這兩員猛將要是齊聚一朝，會開創前所未有的盛世。”
她微微一怔，定定看著樓徹。
都姓林。
“也就是說……那個扛過東吳半邊天，後來被卸磨殺驢，抄家滅族的護國大將軍……林奕的父親？”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