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正門,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離老遠便能聽到吵鬧聲,有人在嚎啕,有人在嘶吼,聒噪得很。
楚雲汐一直被樓徹護在懷裏,整個後背都沉浸在他體溫的熱度當中。
她是摸過他胸腹肌肉的,當時在藥池,兩人都是懵的狀態。
如今坐在他身前,她竟生出了一絲不自在。
男人堆兒裏長大的楚雲汐,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也會對男人“過敏”。
她果斷調整好狀態,依稀看到人群中央一個懷身大肚的女子,哭喊著要“討回公道”,還有幾個壯漢護在他身邊。
壯漢的手上,身上以及他們踩著的台階,都有不少血跡。
國公府的護衛們都在外層,與壯漢們形成對峙之勢。
“正門是進不去了,走側門。”
樓徹聲音冷沉,拉著韁繩調轉方向,拳頭好巧不巧的懟在了楚雲汐胸前某處。
她翻身下馬,狠狠白了他一眼,“送到這就行了,我自己進去。”
樓徹眸底飛快的閃過一抹促狹,“怎麼?害羞了?”
他也跳下馬,韁繩丟給馬夫,跟著楚雲汐從側門走進肖家。
主屋
兩房人都守在外麵,心急如焚。
大夫人林氏滿身是血,拉著兒子肖啟恒,一直在發抖。
二房肖勇夫婦急的滿頭大汗,直勾勾盯著屋裏,一會兒拜佛,一會兒求神仙。
晚輩們分立兩側,臉色都是慘白的。
楚雲汐見狀,心下一沉。
“舅父,舅母,表哥,我來了。”
見攝政王跟她一路,肖家人都有些愣神兒。
“快,快進去看看你外祖父和大舅舅。他們……他們……”
大夫人繃不住了,淚水決堤般流過腮邊。
推開門,撲鼻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幾道屏風相隔開,兩張床分列在屏風後麵。
一張床上躺著臉色發青的國公爺,他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一張床上躺著臉色慘白的丞相肖訣,他的腹部傷口很重,還在不停的流血。
丫頭們端著一盆盆血水出出進進,還有三五個大夫一邊搖頭,一邊對著空白的藥方紙犯難。
“不是我們不救,實在是國公爺和肖相的情況太過危重,即便下藥,恐怕也無濟於事啊!”
樓徹掃了一眼,取出腰牌,遞給肖家大公子肖啟恒。
“去荀家找醫穀少穀主荀曄,用本王的快馬!”
肖家人聞言,充滿感激。
“多謝攝政王殿下!”
能醫死人、活白骨的少穀主,一定有法子救他們父子倆的。
楚雲汐站在兩床的中間,雙手搭著父子倆的脈。
國公爺是中毒,毒已入肺腑,傷及至深,解起來很費勁。
肖相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脾破裂,需要立即手術,晚上半刻鍾,都將性命不保。
“所有人出去!”楚雲汐喊了一聲,“二舅父留下!”
大夫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樓徹轟出了房門。
樓徹回過頭,見楚雲汐的身邊多出一個木箱子,箱子裏林林總總許多他沒見過的稀奇東西。
“有勞攝政王殿下,給我打個下手,待會兒荀曄來了,就換上他幫忙。”
楚雲汐一臉正色,再也不是跟他調皮搗蛋的狀態了。
她先用金針幫肖老穩住心脈,又從木箱裏取出幾粒藥丸,給老爺子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