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平王,又不是皇上,還有誰能從中得利?
煜王姬無天!
本來煜王早就賜了封地該回封地的,現在偏偏留在京城不走,難道不是別有目的嗎?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青黛她們剛聽說的時候都氣壞了,姬小羊更是擼起衣袖準備出去找那些胡說八道的人理論。
戚素素卻把人攔住,特別鎮定地說:“不用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成不了什麼氣候,你父王的名聲,是隨便幾個人胡說幾句就能敗壞的嗎。”真那麼簡單,朝中那些‘功高震主’派就不會多年都拿姬無天沒辦法了,隨便讓幾個人到外頭傳醜聞不就得了?
當初姬無天在邊關的五年可是實打實的打下了許多勝仗,都號稱是大殷的戰神了,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確實如同某些大臣擔心的,比皇上的名聲都要好,民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崇拜姬無天才想參軍,為國效力。
平頭百姓或許沒什麼文化,大字不識幾個,不懂朝堂上的事,但他們同時又比任何人都清楚誰的存在對他們是好的。
除非哪一天姬無天真的造反,想推翻自己的親兄長,否則,尋常事輕易動搖不了他的名聲。
果然,一如她所料,那些不利於姬無天的傳聞剛漏出來點頭,不用他們做什麼,就被更多信任佩服姬無天的百姓們毫不留情地摁了下去。
誰敢胡說煜王爺的壞話,必然會引起許多人的圍攻,次數多了,意圖搞事的人就放棄這條路了。
可是,宮裏卻依然沒有任何新的風聲傳出來。
皇上怎麼樣了?刺客抓沒抓到?背後的人的身份查沒查清楚?
戚素素一無所知。
她隻能說服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可實際上,宮中的情況卻並不樂觀。
“讓開!哀家聽說皇上受傷了,哀家要去看皇上,你們敢攔著!?”太後站在帝寢外斥責著守在外麵的護衛們,表情很是憤怒。
衛總管道:“太後娘娘,太醫們正在為皇上換藥,太醫說皇上需要靜養,皇上也說了除了煜王,皇後和太子外不見外人,您別為難我等了。”
太後大怒,“哀家是外人嗎!?”
衛總管態度不改,堅定不移地攔在太後麵前,就是不讓她進去。
在不確定皇上傷勢之前,太後也不敢貿然闖進去,萬一回頭被秋後算賬呢?
她這個太後如今在宮裏的地位本就很尷尬,除了安寧宮裏的那些人,根本沒人聽她的,要是這會兒再被皇上和煜王抓到什麼把柄,日後可能真的就要守在安寧宮裏從早到晚吃齋念佛了。
太後麵色不甘地望向帝寢那緊閉的殿門,恨不得穿透殿門看清楚裏麵的狀況。
又多站了一會兒,太後正準備離去,偏巧殿門卻被人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太後心中一喜,扭頭一看,看見姬無天後麵色卻猛地僵住。
姬無天卻神色很平淡,“母後為何還站在這裏,皇兄需要休息,怕是不方便見太後。”
太後雖然不待見姬無天,但好容易出來個能打聽消息的做主的人,當然不肯放過,特意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發現眼底有些青黑,神色看著也頗為憔悴,眉頭不自覺地擰著,似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太後心頭一動,好似不經意地問道:“皇上的傷究竟如何了,哀家那裏有一株三百年的人參一直沒機會用上,皇上要是需要,哀家這就讓蘇嬤嬤把人參取來。”
三百年的老參,真要是需要用上,怕不是就是隻剩下一口氣,急著需要吊命了。
太後來之前特意注意過寶物庫那邊,知道姬無天讓人過去取了不少平時用不上的珍貴藥材,這難免讓她心中有些猜測。
姬無天麵色微頓,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沉聲拒絕道:“勞煩母後掛心了,皇上目前情況還好,暫時用不上人參。”
太後心說,你這表情瞧著可不像是‘還好’的樣子。
太後又試探了幾句,直把姬無天問得不耐煩,才滿足地離開,走的時候甚至都忘了繼續表現出對皇上的關切,哪怕隻是表麵上的。
一直愁眉不展的姬無天直到太後走遠後才舒展了眉頭,眼神中透著意味深長。
太後離開帝寢後沒有直接回安寧宮,而是去了安頓平王的院子看望還在養傷中的平王。
“母後確定皇上真的受了重傷?”靠坐在床邊的平王一隻手請按著胸口的傷處,有些急切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