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悔不當初,她當初怎麼就同意了家裏把她嫁給這麼個腦子拎不清的蠢貨!

“你若是不去,我現在就去和我娘說把你這沒用的休了另娶一個肚子爭氣又不善妒的。”何駿馳怒聲威脅。

嶽氏這些年來忍著何駿馳不斷往後院裏納妾,收拾一批又來一批,周而複始,早就快忍不下去了,這一次何駿馳擺明了是想讓自己給他的愛妾鋪路,根本不管自己這去了之後會不會得罪了那位惹不起的煜王妃,她再也不想忍了。

“啊——”嶽氏氣得眼睛發紅,大叫一聲後衝過去就對著何駿馳一通抓撓撕咬,“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隻想著那個小賤人,我今天跟你拚了!你有本事就把我休了,把我休了啊——!”

何駿馳嚇了一跳,忙左閃右避,同時惱怒地意圖把人甩開,“啊——你這個瘋婆子!發什麼瘋!放開我!來人,來人!快把她拉開!”

外麵的下人們連忙跑進來勸架,可是他們作為下人也不敢動作太大,就怕傷到了主子事後被問責,反倒在分開他們的過程中不小心誤傷了好幾下。

這邊鬧得動靜太大,沒多久就將忠義候府的其他人引了過來。

何駿馳和他兩個哥哥關係並不太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明明沒什麼本事,卻長著有太後疼她,意圖搶了屬於老大的侯府繼承權,又曾經起了色心,染指了他二哥後院的一個寵妾,要不是家醜不可外揚最後把事情給抹了,忠義侯府就成笑話了。

所以這會兒,聽見動靜過來的另外兩房人從下人口中大致了解情況後,不但絲毫沒有要勸架的意思,反而幸災樂禍地嘲諷刺激,讓好容易稍微冷靜下來的兩個人更加光火,差點引起更大的衝突。

好在關鍵時刻,忠義候和侯夫人趕了過來。

侯夫人一看自己小兒子臉上好幾道血痕,心疼得不行,“讓娘看看,怎麼傷得這麼厲害,嶽氏!你瘋了嗎?竟然敢打自己的夫君!?”

在侯夫人怒罵時,聽了大兒媳和二兒媳一陣添油加醋的解釋的忠義候的臉色卻是越發鐵青,指著何駿馳怒罵,“簡直荒唐!胡鬧!煜王府那是你能隨便招惹的嗎!”

何駿馳爭辯道:“我們忠義侯府也不是尋常人家,還有太後姑母在,我又不是要把煜王妃怎麼樣,不過是讓她把清兒看看身體怎麼了。”

“清兒清兒,不過是一個賤妾罷了,你是要為了那麼個玩物弄得家宅不寧不成!”忠義候大怒,“煜王妃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幫一個賤妾看診!”

忠義候向來行事低調,輕易不會參合朝中的事,包括其他大臣聯合起來對付煜王時也隻是按兵不動,這次幺子把注意打到煜王府頭上,萬一惹來煜王的矚目……

何駿馳道:“隻要去求姑母,姑母是煜王妃的婆婆,她讓煜王妃來,煜王妃必定不敢不來,爹,我至今還沒有一個兒子,難道你希望看著我這一房連個後代都留不下嗎?”

忠義候瞬間語塞。

這個問題確實是他的一個心結。

他的三兒媳其他都沒有問題,偏偏肚子不爭氣,至今連個孫兒都不能給他生,長子次子和幺子的不對付他都看在眼裏,且他們自己那一方也都隻有一個兒子,不可能過繼給幺子。

他自然不想看著幺子以後連個子嗣都留不下來,三房直接絕嗣。

而幺子口中那個叫清兒的侍妾,雖然出身上不了台麵,隻是個商人家的女兒,但在其他侍妾要麼和嶽氏一樣隻能生出一個孫女,或者幹脆一直沒動靜的情況下,連著懷了兩次。

要不是被嶽氏用手段攪和沒了,說不定裏麵就有一個男孩呢?

何駿馳看出他爹已經動搖,再接再厲地勸說道:“太醫院的人沒本事,不能給清兒調理好身體,我也是沒辦法才找到了煜王妃頭上,爹,為了不讓我這一房絕了嗣,你快幫我說說嶽氏,入宮找太後姑母說情。”

忠義候看向捂著半邊臉看起來好不狼狽,眼神中還帶著怨恨的嶽氏,擰起了眉頭。

“算了,讓她去不合適,還是讓你娘去一趟吧。”就憑嶽氏現在這種態度,恐怕去了也未必會真心誠意想辦法讓太後幫忙,說不定反而故意壞事。

“但是我有言在先。”忠義候眼神淩厲地瞪了眼何駿馳,“即便是最後事情成了,你也少惦記著休妻,那賤妾身份根本沒資格成為我侯府的兒媳,真能生出個孫兒了,最多給她一世富貴,孩子要給嶽氏養。”

何駿馳知道能讓他爹鬆口已經不容易,當然是趕緊點頭,至於以後怎麼將不討喜的嶽氏踹了讓自己的愛妾上位,可以從長計議。

忠義候如何會看不出自己兒子的心思,隻是沒有點破罷了,事到臨頭的時候,直接去母留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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