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上皇後，到靖安侯府，鎮國將軍府，定遠侯府，還有禦史於家，翰林季家，尚書衛家，江家……都是被戚素素治過病，救過命的，送的禮物未必都很珍貴，但絕對都用了心，誠意滿滿。
書院放假後就和戚素素一樣成為閑人的姬小羊自告奮勇來幫忙整理禮物，順便把自己那一份拿走。
戚素素知道他一方麵是確實對宮裏幾個皇子公主還有其他小夥伴們送的東西感興趣，另一方麵，就是單純享受這種收禮收到手抽筋的爽感。
她……其實也覺得挺爽的。
什麼都不做就有這麼一大幫人送禮，做夢都能笑醒了。
這還隻是來自京城的，安陽府送的年禮能少嗎？
官員們送的不功不過的禮物可以忽略不計，但她過年以前給看的十幾個病人可都是身價不菲又不怕人查家底的富商，儒商，送禮送的就是個價值連城，價值低的都送不出手。
還有白家，褚恒家，尹家，長樂府那邊虞蘭兩家，柴虎家，都是對她心懷感激又深知她喜好的，除了年禮必備的一些東西，極品藥材每個人至少送了一兩樣，可是送到了她心坎裏，這樣好東西，盡管王府並不缺，但也從來不閑多啊。
同樣的東西數量有富裕的，她大多不會幹放著落灰，而是物盡其用地拿來做不同功效的補藥，滋陰補腎，美容養顏，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做好的藥根據不同需要送給親近的人。
每種藥材再額外留一份存著，以備不時之需。
收下這些禮物的同時，王府提前準備好的回禮也挨個給他們送過去。
“王府每年過年都會如此隆重嗎？”大年三十這天，戚素素看了看王府上下忙活好多天的成果，唏噓了一聲。
古管家這是將王府內所有吃穿用的都煥然一新了啊！
處處張燈結彩的，誇張程度比起白家辦喜事還甚，她還看見王府一個小管事養的貓身上都被套上了一件特別喜慶的小紅衣服，特別隆重。
年年如此的話，收禮收的很多是不假，但開銷也著實不小啊！
已經處理好所有公務，隻一心等著過年的姬無天搖頭道：“我在邊關那五年，應該是一切從簡，隻保證基本的人情往來。”
戚素素：“五年之前？”
姬無天：“一樣。皇兄和皇嫂每年總是把我叫到宮裏一起過年，大宴之後會在宮裏住一晚，王府中倒是沒什麼好熱鬧的。”
戚素素納悶，“那今年怎麼這麼隆重，因為什麼？來到封地第一年，意義非凡，好好慶祝一下？”
姬無天伸手拉住她，與她五指相扣，淡淡道：“意義非凡是不假，卻不是什麼來封地第一年，而是因為你，因為錦陽。”
戚素素心中一動，這是一言不合又要開大，上甜言蜜語了？
姬無天道：“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過年。”
戚素素怔了怔。
這麼說，好像還真是如此。
姬無天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專注：“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一起過。”再不會讓你有機會品嚐之前五年的辛苦。
姬無天其實明白，憑她的本事，不在京城的日子未必如其他人想象的那麼難過，潦倒，可這不能忽略了她懷孕，生產，養崽，剛開始給人看診時遇到的麻煩。
而這些，是他本可以為她擋去，也該為她擋去的。
戚素素可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是特別不解風情地想著，萬一以後再起戰事，姬無天再去戰場，或者有點別的什麼特殊情況，她們不太可能年年都一起過，難度有點高。
好在她的情商還在線，想歸想，沒真的說出來潑他冷水，配合地點頭，特別認真地回應：“好，一起過。”
二人相視而笑，一股並不熾熱卻充滿溫情的氛圍在他們周圍彌漫開來。
“你們談情說愛談夠了嗎？可以開飯了嗎？”煞風景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二人表情同時頓了一下。
敢在他們二人世界時大膽跑出來破壞氣氛的，不是姬小羊還能是誰？
姬無天眉頭跳了跳，忽然想到，如果再生一個孩子之後動不動打擾他們的人又會多一個。
這還不算完，他記得孕婦頭幾個月還不能行房，生下來後還要坐一個月的月子，當然還是禁欲的那種……
如此一想，再生一個孩子對他似乎並不友好。
突然有點後悔了怎麼辦？
被兒子一打斷，也沒心思繼續在外頭吹冷風了，攏攏衣服回屋裏吃飯去！
雖然這才中午，最豐盛的應該是晚上那一頓，王府卻是從前兩天起飯菜就豐盛許多，今天這頓午飯更是多了許多平時都少吃的好料，幾乎就是一頓頂級海鮮大餐。
海鮮是尹家那邊送來的年禮，都是品質上乘的極品，龍蝦，鮑魚，海螃蟹，海參，海膽，各色海魚……戚素素也是聽古管家提起才恍然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五年多六年，竟然忘了還有海鮮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