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一看見王妃就想過去行禮,順便當麵賠禮道歉,希望王妃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遷怒到俞家頭上,可沒等她湊過去,南星就麵無表情地攔住了她的去路,不讓她過去影響主子開業大吉的好心情。

俞夫人知道麵前這位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哪裏敢放肆,隻能悻悻的重新退下,還要暗中給南星塞一個紅包,希望對方能給自己說兩句好話,給個機會。

南星麵不改色地將紅包收下,至於說好話?誰知道俞夫人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好意思,看不懂。

戚素素那頭可不知道俞夫人心裏的焦急,和過來捧場的夫人們隨意地說些閑話,夫人們誇‘國色’的產品效果好,她便毫不謙虛地認下,若是誰提出一些改進意見,或是有其他目前‘國色’沒有的產品需求,也讓紅蓮記下來,回頭送信告訴傅雲詩和陸青霜那邊。

白晴作為小輩,除非是特意問到她頭上,否則大部分時候隻是作為傾聽者,認真聽她們說話,其他夫人們偶爾注意到後,都會滿意地點點頭,時不時還露出遺憾之色。

一群人說了會兒話,就看見在一樓負責接待客人的青黛忽然上來,在戚素素耳側低聲說了兩句什麼。

國色天香樓的名氣很早就傳到了這邊,又有煜王府的名頭在,今天開張第一天生意就非常火爆,到現在為止連一個時辰都沒到,銷售額就已經出乎她們之前的預計,‘國色’準備的產品還好,但芙蓉堂的胭脂賣的也不是一般得好,照這個趨勢下去,鋪貨量怕是就要不夠了。

戚素素聽罷,和白晴說了一聲,後者當即道:“我去讓人給芙蓉堂傳信,盡快再送一批貨過來。”

戚素素作為東道主,既然來了,把客人都撇到一邊中途離開總歸不會好,既然是芙蓉堂的供應不足,由白晴這個老板去處理最好不過。

和其他官夫人們打過招呼後,白晴就匆匆下了樓。

目送著白晴離開,知府夫人鄭夫人感慨道:“白家小姐雖然親事不順,但人卻是能幹得很,可惜了。”

沈夫人附和了一句:“誰說不是呢,整個府城,有哪一家的女兒碰上當年那樣的事之後不單沒尋短見或從此一蹶不振,還能能如白小姐一樣將家裏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更甚者,還運氣好得搭上了王妃。

駐軍統領夫人方夫人快人快語道:“其實當初沒嫁給俞家也是好事,那俞家小子就是個花心風流的,這才幾年的功夫,後院裏就養了一堆妾室,還縱容自己夫人羞辱白小姐,便是不能成夫妻,也沒有這麼作踐人的,白首富要不是顧念著和俞家的故交,當初的事也算是有些理虧,能忍著不對俞家發作?”

幾位夫人不經意地掃了眼坐在不遠處另一個位置上的俞夫人,嘴上不說,但心裏卻都很認同方夫人。

用一句不太恰當的比喻,買賣不成仁義在,親事沒成兩家不還是世交嗎,何必把事情做得那麼難看。

她們心裏不是不好奇王府究竟會不會找俞家的麻煩,隻是看王妃似乎無意提起,也就不好多問了。

“哎,左右俞家和白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不提也罷,就是白小姐真的可惜了。”

“可不是,俞家小子又不是優秀得無人能及,沒什麼好惦記的。”

“不是聽說有個人明知道白小姐身體有疾,仍然癡心不改,非她不娶嗎?”沈夫人忽然來了一句。

嗯?本來隻是漫不經心聽著的戚素素側目看向沈夫人,後者發現引起王妃注意,當即來了精神。

“王妃不知道嗎?”

戚素素搖頭,“最近忙著開店,還有給白家老太爺治療的事,倒是不曾聽人說起過。”

白晴那情況,竟然有人不介意她的身體問題,還非她不娶?

“說說看。”

其他幾位夫人們一看王妃感興趣,頓時積極地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快速交代了一番。

別看她們在府城身份都比較高,不大和平頭百姓們接觸,但平時除了相夫教子,也沒別的事可做,對城中的各種八卦還頗為關注。

尋常商戶家的事可能不放在心上,但首富家的八卦還是值得聽聽的。

沈夫人口中的人,叫褚恒,是長樂府人,家裏原本也是生意做得很大的富商,隻是雙親在他年幼時一次出門談生意時被強盜沙海,家裏的產業被旁支的親戚瓜分,他身為繼承人卻隻得了個破舊小鋪麵和幾百兩銀子。

這小子很爭氣,當時因為羽翼不豐隱忍不發,後麵幾年用幾百兩作為本錢在那家鋪麵開了家銀樓,生意一小筆一小筆地積累,越做越大,直到如今,不但成為長樂府最大的銀樓老板,當年搶走他們家生意的那些親戚,這幾年也被不斷被他打壓報複,生意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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