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素素身邊跟著變了裝的紅蓮和南星,暗處還有姬無天安排的兩個暗衛跟隨,醫院本就是她的地盤,她是沒什麼好怕的。

就是有點意外……來到醫院的並不是今天從驛館出來的所有人,而是隻有三王子迦羅,和那個叫月奴的女子,此時月奴靠在迦羅的懷裏,二人不經意間交換一個眼神都透著股曖昧,怎麼看怎麼關係不對勁。

這女人不是大王子的侍妾嗎?現在這又算什麼?嗬嗬。

迦納大王子知不知道他弟弟綠了他?還是這在曼陀羅也是常態?就和阿麗國女王和女兒母女會分享男侍一樣?

戚素素腦補了一會兒曼陀羅王族混亂的私生活,在心裏默默念了一句‘貴圈真亂’,在對方未開口之前先聲奪人,語氣頗為傲慢地問迦羅:“你是曼陀羅能做主的人?迦納大王子?”

戚素素有意將自己的聲線壓的低了一些,帶著麵具聲音本就會顯得更沉悶,如此一來更是和她原來的聲音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迦羅和月奴對她的聲音都沒有一點反應。

而作為一個民間女醫,沒見過曼陀羅的大王子,認不出來再正常不過。

迦羅一隻手摩挲著月奴的腰肢,眯著眼細細打量著麵前穿著古怪白袍的女子,沒有正麵回答,反而看看她身後的兩個女子,“聽說聖手仙身邊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女藥童,怎麼不見人?”

戚素素麵具下的麵皮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這個迦羅三王子果然和那個衝動沒耐性的迦納大王子還真不是一路貨色,關注點夠敏銳的。

戚素素不動聲色道:“之前出外遊曆遇到了一個難治的病人,我把‘她’留下照顧病人了,若是我當真和你們去往曼陀羅,我要先去把‘她’接回來的,包括我身後這兩個助手也要跟著我走。”

迦羅態度有些漫不經心:“無妨。我的人告訴我,你怕我們不兌現承諾?”

戚素素說得很直白:“光是嘴上說得天花亂墜,我又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把我騙過去以後任意剝削,畢竟你們可是王子,而我隻是一介平民,真吃了虧也無法彌補,倒不如一開始就把一切都說好,最好你們再給我個憑據,白紙黑字的那種。”

容貌秀麗的月奴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之意。

白紙黑字就能做得了準了?真要是想賴賬,隻憑三王子的身份就能讓她或生或死,她根本沒有談條件的餘地。

賤民就是賤民,即便是有些能耐,卻依舊避免不了頭發長,見識短。

“如果立字據能讓你更加放心,那隨你就是,但是……”迦羅聲音一沉,狹長的眼睛裏閃著精光,“想獲得這些好處,首先你要展現出足夠的價值。”

戚素素:“如何展現。”

迦羅推了月奴一把:“月奴,你去考驗考驗她。”

隨即又對戚素素說:“她是我曼陀羅數一數二的蠱師,最擅長用各種蠱毒,對尋常的毒,尋醫問診都有涉獵,且水平不俗,你二人切磋一番,且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戚素素眼神一深,一直把自己當做背景的南星和紅蓮心中同樣微微一動。

蠱師……

這個叫月奴的女人果然不是尋常侍妾。

先不管對方私生活亂不亂,但這個迦羅可不像是會流連美色的人,能被他留在身邊的人,本事一定很厲害。

想歸想,南星和紅蓮卻絲毫不擔心。

她們很清楚自家主子的能力,並且不認為她會輸給這個可能就是給小主子下蠱的該死的女人。

戚素素同樣想到了姬小羊身上的蠱毒,以至於看月奴的眼神透著明顯的狠色,隻是夜裏光線昏暗,又有麵具隔著一層,很好的遮擋住了她的眼神沒讓對方發現。

切磋很快開始。

方式很簡單,無非就是由月奴來出題,她來回答,大多隻需要口頭回答,少數則是月奴拿出一些縣城的藥粉,藥丸,讓她辨認,可以聞,膽子大的話,嚐一下也無妨。

具體的題目內容不多贅述,除了辨認比較特殊的藥物,大體就是些疑難雜症的治療法。

每一個問題都很刁鑽,但戚素素應對得遊刃有餘,基本連思考都不需要,信口就能將治療法道來,有些甚至月奴聽了還要琢磨一下才能確定是否可行。

一旦遇到這種情況,月奴的表情便有些僵硬。

隨著時間的推移,題目越來越難,紅蓮私下裏一直有跟著作答,起初還能想到一些,到了後麵就完全是一頭霧水了,她知道自己的水準對比自家主子肯定差了不少,但這些題目,說是考驗,怎麼看都有些過頭了。

如果曼陀羅一直都是用這樣的標準拉攏能人異士,她敢說,他們找上十年八年都未必能找到幾個能用的人。

不是這年頭有能力的人太少,而是有能力的人未必都願意去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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