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天沉聲道:“曼陀羅來者不善,你不必理會。”

“別啊。”戚素素勾住他的脖子用哄人的語氣說道:“人家都出招了,咱們要是當縮頭烏龜,多沒麵子,再說,白請一頓飯,春風樓一桌酒席得百八十兩呢,不吃虧得慌。”

姬無天一臉無奈,你還會差那百八十兩的零頭?國色天香樓兩三天的贏利就賺回來了。

“我陪你一起去。”

戚素素拒絕,“不行,你去了他們的狐狸尾巴還怎麼露出來?讓南星和紅蓮陪我就行了,不是還有暗衛嗎,量他們也不敢在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怎麼樣吧。”除非他們是不想活著回國了。

姬無天到底拗不過戚素素,答應了讓她明日獨自去赴約,但卻耳提麵命地提醒她多帶點平時經常讓阿西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自保,還要防備著曼陀羅可能趁她不備她下蠱。

戚素素:什麼叫亂七八糟的藥物。

這還不算完,像是為了‘報複’她想單獨見他們的仇敵,當天晚上,姬無天又狠狠地把她折騰了一番,雖說平時他也沒少來,這一天晚上卻尤其過分,以至於第二天中午和南星等人來到春風樓時,腰肢還在隱隱發酸,讓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直到上了二樓在雅間內見到了迦納大王子和他身邊的護衛,幕僚,戚素素才恢複在外麵時鎮定自若的姿態,矜持地對迦納大王子頷首示意,在紅蓮拉開他們對麵的一把椅子後施施然地坐上去,並且不動聲色地把旁邊另一張椅子上的坐墊墊到自己背後靠上去,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按理說,一個他國的王子單獨邀請皇室女眷是不合適的,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留下話柄。

但戚素素在京城眾多權貴人家的女眷中都算是最為特別的一個,自打回京以來沒少出診給人治病,出門見客再尋常不過。

迦納大王子都不怕被人懷疑是有隱疾,她怕什麼?

雖說弄了個雅間肯定是想說些不想被人知道的話題,但雅間的窗戶開著,不算完全封閉的空間,身邊又有丫鬟和跟隨過來的明麵上的護衛在,更是不怕外人會亂編排了。

飯菜似乎是提前點好的,幾乎是戚素素前腳剛落座,春風樓的夥計就將各色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端了上來。

戚素素一點都不意外曼陀羅這種我行我素,或者說霸道的舉動,等夥計離開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不知迦納大王子找本王妃所為何事?若是有人要看病,本王妃的費用可不低,不會因為你們是使節就給你們打折。”

迦納大王子自覺豪爽地哈哈笑了兩聲,“煜王妃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心直口快,本王子就喜歡和你這樣直爽的人打交道,不過王妃倒是誤會了,本王子這裏可沒人要看病,今日請王妃來,隻是想隨便聊聊。”

戚素素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隨便聊聊?在大王子眼裏,本王妃是那麼清閑的人嗎?”是醫書不好看,還是病例不夠新奇,她幹什麼不好偏要跑這兒和不認識的人吃飯?

趕緊有屁就放吧。

迦納大王子不經意地看了眼坐在旁邊麵色淡淡的幕僚,很快移開視線,對戚素素道:“本王子聽說,煜王妃之前的五年都在離京不遠的一處小城裏住著,想來日子應當過得很辛苦吧。就像在中秋宴上說的,煜王的確是為了和我曼陀羅國打仗才一直滯留在邊關,但我們可沒讓他不許和自己的王妃通家書,他卻半點都不曾惦記著你,要本王子來看,著實是太狠心了點,要不是後來知道了你給他生了個兒子,恐怕都不會讓你回來吧。”

戚素素:“……”這你還真說錯了,回京城的時候姬無天還不知道姬小羊的存在呢。

但戚素素選擇了沉默,她這一沉默,迦納大王子就接收到了錯誤的信號,以為自己說中了,得意地繼續說:“和煜王比起來,王妃就很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和娘家不睦,不得夫家喜愛的情況下,不但單獨撫養煜王世子,還習得了一身過人的醫術,是在令人欽佩。”

“本王子覺得,即便是沒有煜王,憑王妃的能力,依舊能闖出一片天來,煜王將你拘在王府後院,反倒限製了你,可惜了。”

“隻想著讓你為他生兒育女,絲毫不為你的未來著想,表麵看似乎對你很寵愛,可實際上恐怕未必是真心的。本王子還聽聞,王妃最初為他人看病時還有不少人說閑話,大殷在這方麵的風氣著實不如曼陀羅自由。”

迦納大王子一臉為戚素素抱不平的神態,“在我們曼陀羅國,有能力的女子和男兒一樣受重視,甚至還能活得更多,身份,地位,財富,隻要是你想得到的,都可以擁有!”

“王妃何不考慮到我曼陀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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