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找謝安如?”

“她沒那個膽子。”戚素素輕哼一聲。

真當她傻嗎,不采取任何措施就這麼把人外放?

謝安如能給她下慢性毒藥,她就不能給丫鬟柳綠下藥,讓對方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姬無天聽她解釋過各種因由後放心之餘,又沉默了下來。

不管是昨日的柴虎夫妻也好,陪嫁丫鬟柳綠也罷,姬無天忽然意識到,他不曾參與過的這五年,她身邊真的發生了許多他

不了解的事,遇到過的麻煩恐怕也不止來自丫鬟的威脅一條。

暗衛可以查到寧城以及越城這一兩年內能查到的一些痕跡,但更久遠的細節卻未必能發現蹤跡。

何況,便是發現了又如何?已經發生過的事,吃過的虧,終究成為過去,他並不能給予她任何幫助,或是帶來任何改變。

“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啊——!”院子裏,柳綠還在哭嚎著,她的額頭,嘴角,都被那暴力的男人打得出了血,看

起來好不狼狽,一個眼睛更是整個腫了起來。

她在不大的小院裏到處閃躲,試圖躲開男人如影隨形的毒打,就在閃躲之間,不經意地瞥見了院子外不遠處站著的戚素素

一行人,麻木的眼睛裏瞬間綻放出濃烈的光芒來,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猛地衝向了門口,大聲喊:“我知道錯了——!救救我,

救救我!小——”

“臭娘們!還想跑——!?”後麵的男人在她意圖跑出院子之前抓住了她散亂的頭發,對著她已經紅腫不堪的臉頰又是狠狠

的一個嘴巴子甩過去,“老子花了錢娶你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成天惦記著跑!”

門外的戚素素冷言旁觀著,仿佛沒看見柳綠眼中那苦苦的哀求,反而拉著姬無天轉身走人,“行了,看夠了戲就回了。”

柳綠眼睜睜地看著她心中唯一可能救她出苦海的人離開,而抓著她毒打的男人用力關上了院門,仿佛將她最後一絲希望‘砰’

的一聲鎖住。

男人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一個被主家嫌棄打發掉的丫鬟,成天就給我端架子裝貴人,還看不起老子?老子好歹是個良民,

你不過就是個賤籍的下人,老子願意把你買了娶你做婆娘,你就偷著樂吧!還不趕緊去給老子做飯!還有之前你出去做工賺的

錢呢,拿出來!等會兒我還要再去賭一把!這回肯定能贏一票!”

柳綠聽著男人每日如出一轍的話,想到這個混蛋每天除了將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那點銅板都賠進賭坊,還將家裏少得可憐

的家具和其他值錢的東西都變賣掉,以至於家裏越發得家徒四壁,甚至連下個月的租金都成問題,幾重壓力之下,終於崩潰地

大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你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吧!啊啊啊——”

“啪——!”男人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過去,口中不爽地啐了一聲,“給老子閉嘴!鬼吼鬼叫什麼!還反了你了是不是!”

“嗚嗚嗚——”

左鄰右舍的鄰居們早就習慣了這兩口子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柳綠那張秀氣的臉自打嫁給男人後就沒有一天是完好的

,鄰居們不是不可憐她,卻因各自維持自家的生計都困難,根本沒人會多管閑事,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隻當沒聽見外麵的

嚎叫聲。

回到別莊後,戚素素敏銳地察覺到姬無天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要說是對她的處理手段有所不滿,覺得太冷血了點……看著也不太像,姬無天哪有那麼‘聖父’,對待想害自己的人還認為應

該寬宏對待?

一直到夜裏臨睡前,姬無天才出人意料的拉住她的一隻手輕輕摩挲,在她詫異的目光下,用極為認真的語氣問她:“這五年

來,你怨我嗎?”

正醞釀著睡意的戚素素打了個哈欠,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怨了。”

“……”

雖然知道這個答案才是理所當然的,可姬無天心裏還是難免梗了一下,胸口仿佛被利器用力戳了一下,傳來細細綿綿的刺

痛。

戚素素哪管他難受不難受,特別幹脆地說:“當年那晚上我又不是自願的,平白**就算了,還被揣了個包子,我倒是想趁

機打擊報複回去,結果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在寧城的別莊了,你說我氣不氣!?”連個當場報複的機會都沒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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