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將他能想起來的事情都敘述過後,周圍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管事莫名覺得周圍的空氣帶給人很大的壓力,也可能是他本身內心心虛而惶惶導致的錯覺。
半晌後,姬無天才冷聲道:“當年別莊內的人怠慢王妃之事,既然王妃沒處置你們,本王便不會再計較,但日後這別莊內的
一應事務都會全權交給王妃處理,別莊的契子,你們的賣身契,都在王妃手中,你應當知道怎麼做。”
當年真正錯的最嚴重的是徹底漠視他們母子的自己,他著實沒什麼立場再去指責別人的冷漠,說到底,別莊內的人還不受
了他的影響才會給戚素素冷遇?真要處罰,最該罰的也是他。
管事一臉肅容道:“王爺放心,我等必定會對王妃忠心耿耿,絕對不敢有二心。”
姬無天:“最好如此。”
莊子裏的藥田占據了大約所有田地的五分之一左右,一批采藥人分工合作,花了兩天時間便將所有能采集的藥材都采收完
畢,之後的時間姬無天和戚素素便可以自由活動了。
姬無天此次來寧城隻是陪同,沒有其他目的,自然是戚素素打算做什麼便跟著做什麼。
第三天一大早,吃過了簡單的早飯後,戚素素就拉著他前往了越城她的私宅。
以前戚素素帶著姬錦陽沒少往越城跑,別莊內不是沒人出於好奇或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跟蹤過她,但無一例外都被甩掉,
並且事後用各種理由將人處理掉。
一來二去的,就沒人再敢探究她究竟總是跑出去做什麼。
來的路上姬無天倒是已經聽她說過在這裏買了一座宅子,同樣的在宅子外掛上了和京城白虎街如出一轍的‘醫院’的牌匾,懂
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裏是看病就診的地方,且是‘聖手仙’的地盤。
有人想找她看病,就會帶著足夠的酬金自發地尋來。
當然了,為了避免被人摸到所有的窩,戚素素手中的房產還是有那麼一二處沒掛牌,作為必要時的避難所,這個就不用特
意說出來了。
平時她不在越城活動時,這裏的醫院內就隻有幾個負責照看宅子的人守著,有人來尋就讓他們先做個登記,回頭什麼時候
她來了,再看情況見一些人。
距離她和姬錦陽離開已經有快兩個月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了地方後,紅蓮便主動找看宅子的人要了登記簿查
看,上麵羅列著這兩個月來上門的所有客人的名單,加起來大約有個十好幾個,日期從兩個月前一直排到昨天。
紅蓮看見昨天的記錄後,便拿著名簿去院子裏找戚素素。
彼時,戚素素正領著姬無天到處逛宅子。
說是逛,宅子其實和白虎街那座比起來,還要更小一點,也更加半舊不新,相應的,價碼更是天差地別。
內裏到處都能聞到淡淡的藥味兒,有些是藥房裏飄出來的,還有些是其他人家種花草的地方被她零零散散種了些常見的不
挑地方的藥材。
“柴老板夫妻已經到寧城了?果然很守時啊。”從紅蓮那裏接過登記簿看見最後一頁上麵柴虎的名字,戚素素雙眼微眯,看
起來甚是愉快。
姬無天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什麼,問她:“柴老板是何人?你此次回來,除了采藥,莫非還是與人有約?”
若不是清楚地聽見她說是柴老板夫妻,他都要忍不住警惕起這個姓柴的了。
能讓整日裏隻喜歡在府裏琢磨各種藥材,什麼應酬都不想參加,至今為止已經推掉了不知道幾場京城顯貴家女眷們的私邀
的人特意跑一趟越城,顯然,這個柴老板在戚素素心裏的分量不輕。
具體是哪方麵被她看中,他可是非、常、感、興、趣!
戚素素沒注意到他心裏那點小九九和不爽,實話實說道:“的確是去年就說好了讓對方這個時候過來、本來要不是你讓人把
我和姬小羊接過去,我也不用趁著回來采藥的時候碰運氣,萬一運氣不好就白跑一趟了,好在對方比較守時。”
姬無天:“……所以,你和那位柴老板究竟有什麼約定?”
戚素素扭過頭,用一臉‘你怕不是個傻子’的眼神對他說:“這裏是醫院,能約定時間在這裏見麵,當然是過來複查的。”
姬無天:“……”
“咳。”姬無天表情有點不自然道:“那位柴老板是你的病患?”
戚素素:“準確說,柴夫人才是我的病患,柴老板是病患家屬。”
她沒有具體給他解釋柴夫人具體得了什麼病,但姬無天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往日裏的平靜,甚至內心還因為自
己方才的腦補略微地覺得有點尷尬。
戚素素沒耽擱時間,對紅蓮說:“等會兒讓人打聽一下柴老板住在哪家客棧,找到了人就讓他們過來吧,我們今晚就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