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不複再來。
我看著一幅燕鳥南歸的畫,那鳥的眼中,有著迷惘和淒夢的神色。
我朝它笑笑,一笑而過,會適應的。
那邊,又開始宣布去大賽的結果了。
完成了一半的山水畫和我那個最大的畫,最讓人注目,還有林靜方小姐的樓破邪,也相當的驚歎啊。
林珣隻畫了一半,可是那一半,是足夠的功力來說明了。
人家是皇家飯,混宮廷的,當然是不一樣了。
林珣笑著上台:“這一幅當然不算,隻畫了一半,也是不齊全的,最重要,還是這麼二幅畫。
那一年,我是和林靜如在台上比,今年,怎麼又和她的妹妹了。
不過,她妹妹比她可聰明了幾分。
江南煙雨圖的細膩和美麗,讓這裏的人都驚歎,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生活在這麼一幅如畫如詩的地方,驚歎平凡中的美麗。
很大,所以很驚歎,很細,又讓人稱奇,似乎聽到了那流水的聲音,琵琶和小曲兒並齊著,聞到了花的香味。
而林靜方的呢?用的是七王爺樓破邪,不得不說,她也是畫藝超群。
選這麼一個,也是臨時才看的吧,當是厲害。
結果,又是一番投票,又站在台上了。
還是相互指缺點,我無奈地挑挑眉,怎麼年年的新意,就是這般嗎?第三也好,奶娘說的,我笑笑,大方地聽她評價著。
“這人畫得太多,我們秦準也多才子,可你的畫裏,全是女子,這是不實。”
我點頭:“是的,不實不實。”好厲害的林靜方。
“你這油傘,明明下的雨沒有那麼大,可周圍的雨滴,還是滴得如此之多。”她又指出一處:“過於刻劃,用力過大。”
林珣一聽,就不滿地說了:“林小姐,我有句話要說,你下雨的時候,估計沒有打過傘,雨一旦濕了油傘,四周滴下來的雨滴,就會更多一些,刻劃過深,就是要顯出這傘比雨還要亮眼。”
我朝他眨眨眼,真是的,我都沒有說什麼?他還忍不住了。
皇上讓我畫樓破邪的畫,要畫得千嬌百媚的。
我看林靜方畫的樓破邪,當真是一絕。
絕美的容顏,我怎麼看,還是怎麼一有一種痛痛的感覺,很美,用的線條剛柔並濟著,能刻出他身上的線條。
我笑:“眼神畫得不好,你畫錯了。他的眼中,永遠不會有這麼一種神采飛揚的感覺。”他總是寂寞的,總是勾心魄的,讓人沉迷,而不是這一種。
還少了許多的尊貴,他畢竟不是凡人啊,林靜方沒有將他身上的氣息畫出來。
很美,可是,還欠缺了好多的東西,不過是一幅畫,要想活起來,還差那麼一點。
“什麼意思?”林靜方不悅地問著。
我笑:“林小姐這畫,不得不讓我驚歎林小姐的用心,林小姐要是畫其中的某一個要,也訐,我沒有得說,林小姐畫七王爺,真是選對人了。七王爺是我們燕朝的驕傲和英雄,眾人都擁戴,林小姐隻要一畫,隻需要畫八分,就可以得到十分,臉年的神色,太生硬,還有,黑色並不適合他,你要是畫白色的衣服,更能顯出他的尊貴,你要是在他的眼神中,畫上這麼一點看不清,說不出的憂鬱,就成功了。”
我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客氣,也沒有去看樓破邪。
低低地聲音說:“我眼中,還有著看不出的憂鬱嗎?”
我點點頭:“太深太深了,還是有。”
“初雪。”我爹爹朝我讚賞地笑:“你的畫,大有長進了。”
我點點頭,我還會再努力的。
眾人交頭接耳,最後一敲鑼,大聲地說:“倪初雪第一。”
我搖頭,將畫取了下來,慢慢地卷著:“倪初雪不是第一,這畫,過了時間,早就失了比試的資格。”
將畫往林珣的方向一丟,我拉拉衣服,笑著說:“林珣,請我喝酒去吧。”
我不是,也是這樣得意起來,不知道,他滿意了沒有。
我倪初雪,不會讓寂寞打倒,要好起來。
他怎麼瞞得過我呢?隻要一眼,那深藏其中的寂寞和痛惜,我就看得個明明白白了,可笑的是,還跟著一個米小姐。
“一起去吃吧。”樓破邪說話了。
我看著他,說:“去秦準的尋夢小畫齋裏請上官雩,要是不在,就在這人群中,你當是能尋到的,大家一起湊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