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如了他們的願,行,你們算計我,我倪初雪豈是隻會忍辱負重的人。
這宮裏,除了七皇子,不還有一個太子嗎?七皇子是能幫我,可太子一樣也可以的。
我擦著淚,一個轉身,就往東宮跑去。
“我有急事必須找太子,很重要的事,如果耽擱了他會重重地罰你們的。”連恐帶嚇地跟東宮守衛說。
他們半信半疑,但還是進去通報了。
雙眼看著東宮裏麵,期望著太子能快些出來。
沒多久,太子就出來了,後麵跟著幾個公公,急急地拿著防雪衣要給他穿上。
我看到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就汩汩而下了,緊緊咬著唇,怕自己哭出聲。
太子緊皺著眉,看著我說:“怎麼哭了?初雪,誰欺負你了?”
我直抓著他的手,“求求你,幫我救救小靜。”
“小靜是誰?你慢點說。”他定住急切的我。
我搖搖頭,淚在頰邊滑落,哀求地看著他,“太子,慢就來不及了,小靜是我的親人,現在在那淨身房的宮裏,幫我。”
他沒有再問為什麼,反手拉著我就走。
他走得極是快,我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心,冷汗濡濕了他的大手。
匆匆忙忙的,好幾次,我差點摔著,幸得他抓得緊。
我將那淚都吞了回去,有太子幫我,我還怕什麼呢?
“初雪,別怕。”太子當我是很怕,回頭低聲地說著。
我吸吸鼻子,覺得自己的感情好是薄弱,居然哭得那麼厲害。
“我不怕,這是一場戲,但是,我選擇的是去求你。”
太子有些笑了,“這些事,不必急著說清,先去看看。抹幹你的淚,倪初雪,不是隻會哭的女孩子。”
我吸一口氣,“抹幹了。”不哭,哭不能解決什麼。有他在,就足夠了。
為什麼要哭?這是一場戲,我不要哭。
沒看透也就算了,看透了,也不過是別人耍著我玩,何必讓他人好笑呢。耶律重啊耶律重,我不會在他的麵前丟臉的。
也讓人心寒,這燕朝裏,到底有多少是耶律重的人馬啊?
“太子駕到。”一聲洪亮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施禮迎接。
小丁睜大了眼,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太子駕到,老奴有失遠迎,還請太子恕罪。”黃公公肥胖的身子沉沉地彎了下去,臉上的笑,百般的卑微而又討好。
太子臉上又恢複了他應有的威嚴神色,站直了,“本殿下來挑幾個伶俐的公公。”
黃公公一笑,輕柔地說:“啟稟太子殿下,正好來了幾十個人,太子殿下要是看中了,奴才馬上讓人送去淨身,調教之後再送到東宮去侍候。”
“你們都退下,讓本殿下自己挑選。”他揚聲說著。
“是,殿下。”
黃公公恭敬地打開了那門,我看清了那一張害怕的臉,蒼白的唇色緊抿著,空洞的眼裏,也寫上了懼怕,是我的小靜啊。
“你們都好好聽著,這就是我們燕朝的太子殿下,今兒個來挑人,要是你們有幸挑了去東宮,是你們前世的福分和造化,得好好侍候著。”黃公公的話裏,含著很多酸澀之意。
太子的公公,都有內務府分過去,也隻有有資格的才能去。
如今就來挑新的,這不是一步勝過他們好幾步嗎?如何的不羨慕。
我看著小靜,他唇在抖動著,他也看到了我,張了張嘴,沒有叫出聲,可是淚卻是順著臉滑落下來。
我搖搖頭,手放在唇邊,讓他別說話,我心也酸,我也心痛他啊。
我在宮裏風頭浪勢的,全靠有太子和七皇子,我不想讓小靜也成為風頭浪勢之人。
太子從我的眼神裏,也看出了哪個是我所在乎的人。
他輕歎著氣,在我耳邊低低地說:“倪初雪,你太善良了,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裏的每一個人,你都不想看到他們在宮裏。”
我點點頭,無論是不是小靜,我都覺得是一件殘忍的事。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我的力量太單薄,我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神。
那一種哀歎之光,能將我的心割成一片又一片。
我無法救他們,原諒我的自私,人性的本能,第一就是想保護自己的親人,其次再看力量的可能,再去讓別人不受苦。我多想把全部人都救出去,就算是我再在這裏勞役上幾年也好,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唯有選擇不去看,那眼光像刀子一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