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命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人嘴裏聽她說她自己不是正經人的,這多少讓林知命有些驚訝。
“你怎麼就不正經了?”林知命問道。
“我這人,抽煙,喝酒,賭博,蹦迪,紋身,罵粗話,打架,濫交,所有能想到的惡習我都有了,你說我正不正經?”許文文問道。
“為什麼要這樣?”林知命問道。
“為什麼要這樣?你這問題問的好,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沒有答案,可能是這樣讓我高興吧。”許文文說道。
“沒想過改變麼?”林知命又問道。
“為什麼要改變?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我覺得沒什麼需要改變的。”許文文說道。
“你這樣…你爸媽會很難過的。”林知命說道。
“難過?”許文文冷笑了一聲說道,“難過了才好啊!”
難過了才好?
林知命挑了挑眉毛,似乎有點明白許文文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你是在報複你父母,是麼?”林知命問道。
“當然。”許文文非常理所當然的說道。
“用自己的人生去報複他們,你覺得值得麼?”林知命問道。
“我覺得很值得!”許文文認真說道。
林知命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
“用毀掉自己的行為來報複自己父母曾經犯下的錯誤,最終隻能導致兩敗俱傷。”林知命在思考了許久之後終於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就兩敗俱傷吧,我無所謂,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毀了。”許文文說道。
“你也覺得你的人生已經毀了麼?”林知命問道。
“不然呢?”許文文問道。
“你不是覺得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麼?”林知命問道。
許文文搖了搖頭,將臉貼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給雙方一個機會。”林知命說道。
“憑什麼?”許文文問道。
“就憑你們是家人。”林知命說道。
“家人?什麼狗屁家人,在我這裏沒有家人,隻有朋友。”許文文說道。
“剛才那些朋友麼?”林知命譏諷道。
“這就是朋友的好處了,我覺得他是我的朋友,他就是我的朋友,我覺得他不是,那他就可以馬上不是,不像家人,不管我覺得是不是,他都是我的家人,哪怕他讓我再惡心,我也沒有辦法避免,所以…朋友比家人好多了。”許文文說道。
“歪理。”林知命搖了搖頭。
“你不認同我,那是你的事情,我也沒有希望你認同我,我隻是希望,你以後少在我麵前提讓我回去的事情。”許文文說道。
“行吧。”林知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楊蜜打開門走了進來,她走到林知命麵前,將手裏的藥膏遞給了林知命。
“你給她塗一下,我男朋友到樓下接我了,我要跟他出去看電影,時間快不夠了。”楊蜜說道。
“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女人!”許文文惱火的說道。
“乖,一會兒給你們帶好吃的,今天這場電影是我們計劃好久的,《第九特區》,你們應該知道吧?再半個小時就開場了,過去就得差不多半個小時,所以不能再磨蹭了,小葉,我先走了,拜拜!”楊蜜說著,對林知命揮了揮手,隨後轉身離去。
“那隻能你幫我塗了!”許文文說道。
林知命點了點頭,將藥膏擠了一些出來,抹在了許文文後背的傷口上。
“嘶!”許文文倒吸了一口涼氣。
“忍著點。”林知命一邊說著,一邊將藥膏在許文文的後背上抹開。
許文文趴在沙發上,歪著腦袋看著林知命說道,“話說,你到底在圖什麼呢?”
“什麼圖什麼?”林知命問道。
“讓我回家,你能有什麼好處?你就是一個在斷水流武館裏練武的學生,哪裏那麼多責任感,連你師父的家務事你都要管!”許文文問道。
“也不是什麼責任感,師父師娘對我都挺好的,所以我希望他們家也能夠好好的,看的出來師父跟師娘都很想你。”林知命說道。
“哦…想好啊,想了卻又見不到,這才是最讓人難受的事情。”許文文咧嘴笑道。
不過,她才剛一笑,立馬又皺起了臉。
“你輕點,嗎的,這麼重的力氣,你要弄死我麼?”許文文惱火的說道。
“不用力,藥效進不去,你忍著點。”林知命說道。
“我懷疑你是在公報私仇!”許文文齜牙咧嘴的說道。
林知命麵無表情,認真的將藥膏在許文文的身上塗抹著。
就在這時候,許文文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許文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示意林知命別發出聲音。
林知命停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