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你剛才說你被李林甫的人跟蹤,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坐下,王昌齡便急不可耐地問道。
李清嘿嘿一笑,“你們想不到吧!我現在已經是東宮的侍衛長,正六品昭武校尉,今天中午剛剛升了官。”
“什麼!”三人都異口同聲叫了起來,麵麵相視,幾天前剛進了京,這一轉眼便成了東宮侍衛長,這種事不說他們,任何一個人聽了都不會相信。
“說來話長!”李清便壓低聲音,將他進京後的遭遇掐枝去葉地描述一遍,畢竟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尤其涉及楊玉環,還有就是簾兒的身世。
三人聽完長長地籲了口氣,想不到這短短的幾天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李清替三人各斟了一杯酒,話題一轉,又笑問道:“說說你們,怎麼會來京城。”
幾人互相望了一眼,王昌齡才歎口氣道:“我們都是棄官而走的。”
“這是怎麼回事?”李清嚇了一跳,“難道和新任縣令有關嗎?”
王昌齡點了點頭,“正是!”他舉起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有些傷感道:“不光是我,義賓縣的百姓們都很想念李主簿啊!”
“義賓縣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快說!” 李清一把奪下王昌齡的酒杯,急切之情流於眼表。
“公子,還是我來說吧!王大人是有苦衷。”
高展刀接過話題,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那新縣令來的第二天便要求大家為他接風,這接風是應該的,不料那狗官又給每人塞個條子,要每人出二到五貫錢的賀儀,大夥兒自然不幹,結果他的接風酒宴冷冷清清,隻有二、三個人去,那狗官丟了麵子,便認為是王縣丞在其中搞鬼,過了沒幾天,他搜集了一些王縣丞平時言論,跑到郡裏去告王大人妄議朝政,聽說刺史大人也準備將此事上書朝廷。”
這時王昌齡歎了口氣,悵然道:“和陽明一起過慣了舒心日子,就再也受不了這種窩囊氣,我一氣之下便寫了一封辭官信拍屁股走人,不過現在卻有些後悔了,我一走,新縣令便可以為所欲為,隻苦了義賓縣百姓。”
他又從行囊裏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這就是去年陽明被免去代理縣令時百姓們寫的萬人書,現在已經從三萬人增加到八萬人了,百姓們都希望你回去啊!”
李清不語,揚脖將一杯酒一飲而盡,卻覺得這酒異常苦澀,他的眼窩有些發酸,將萬人書接過,小心翼翼放進自己的行囊裏。
“不知先生將來有何打算?”
王昌齡搖搖頭苦笑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來京城找幾個老朋友,大家一起喝喝酒寫寫詩,要不就去各地遊曆。”
“那你們呢?”李清又問高展刀和張奕溟。
高展刀把玩著手上的酒杯,淡淡一笑,“記得有個人在去義賓縣的船上和我打賭,若他兩年內調到京城來,我便再當他十年保鏢,可隻用一年他便進京了,老高我認賭服輸,自然再來當他十年保鏢。”
“你這家夥!” 李清給了他肩窩一拳,哈哈一笑,“我倒真把這事忘了。”
“還有我!”張奕溟舉手道:“我和骷髏他們商量好了,若大人還能養活我們,我便回去把他們都叫來,如果大人不能養活我們,那我隻好委身為賊,當骷髏幫的副幫主,和他們一起做暗事了。”
說到暗事,李清心中卻生了個念頭,自古成事之人,哪個背後不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自己若正大光明跟人鬥,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難得這些人都是久跟自己,不好好用他們才是可惜了。”
想到此,李清便對張奕溟道:“你先休息幾日,然後再回義賓縣替我將弟兄們都叫來,來京裏替我做事,我自然養得活他們。” 張奕溟大喜,連聲應了,再無心喝酒,隻想現在便回義賓。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叫嚷聲,“虎槍大哥,你說頭答應咱們的紅包會不會賴掉。”
“恩!我也有這個擔心,等會喝完酒大夥兒就去找他去,他若不肯給,咱們就把他的那些珠寶搶了,不過有言在先,到時你們不要說是我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