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達了隔離區。

隔離區是一棟老居民房,一共六層,沒有電梯。

夏苒苒從車內下來,陸特助就將事先準備好的隔離服給送了上來。

兩人穿上隔離服,戴上口罩,走進了居民房。

死者是在二樓的東戶。

推開門,是一陣詭異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夏苒苒走過來,看見了在床上躺著的孩子,而父母坐在一旁,母親在默默的流淚,而父親的眼睛已經完全幹澀的沒有淚水了,隻剩下通紅的雙眸。

真正的傷心,並非是爆發出來嚎啕大哭。

而是此時的,哀莫大於心死。

夏苒苒叫陸特助將醫藥箱工具拿出來,然後請二老出去。

畢竟,不管是否是為了病症,見到用手術刀撥動著至親之人的屍體,都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

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離奇的死案,最終都因為死者家屬不同意法醫解剖而不了了之的原因。

有霍景深在,人安排的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夏苒苒和霍景深兩人。

夏苒苒從醫藥箱裏取出來工具,然後掀開了白色的床單,開始檢查。

孩子的臉實在是太過震懾人心,夏苒苒手中的手術剪刀有兩次都沒有拿穩。

她手指有點顫抖,剪刀幾乎幾乎都要摔落在手術托盤之中。

就在這時,從身後有一隻手伸了過來,穩穩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溫暖寬厚的胸膛貼過來。

“你是一個醫生,所以,摒棄任何雜念,不要去想。”

夏苒苒閉了閉眼睛。

“我隻是……他還是一個孩子……”

她接觸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病例,竟然就死了一個孩子,這對於一個還沒有真正入職的醫生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

“不是你的錯,”霍景深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是醫生,應該看得更開更淡,以後麵臨的會更多。”

多少醫生,剛開始走上工作崗位的時候,都是一腔熱忱。

可是時間長了,才發現,醫生並非是萬能的。

醫院裏的人,久而久之,看慣了生死,都會有一顆逐漸麻木的心。

男人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

“現在跟著我,深呼吸,吸氣,呼氣……”

跟這霍景深這樣反複了幾次,夏苒苒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有了一絲力量,“謝謝你霍少,我好了。”

霍景深向後退了一步。

夏苒苒轉過身來,看向霍景深。

“但是,我不會麻木,我會永遠保持自己作為一個醫者的初心,治病救人,治得了的病就去治,救的了的人全力去救,才不會遺憾。”

此時,夏苒苒身上穿著防菌服,帶著口罩,隻有戴著眼鏡的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卻異常的堅毅。

霍景深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采取潰爛傷口樣本的過程很順利,霍景深立即就送到了研究所裏麵,結果要等到第二天才會出來。

夏苒苒在居民樓中又去麵診了幾個病人,又提出來去到莊園中看一看。

莊園此時已經完全隔絕了,水源的汙染源被清理。

距離很遠,夏苒苒這一次,又看見了那一麵她眼熟的小旗子。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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