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什麼事這麼大的火氣啊?”
玉陽真人手撚著胡須,剛剛凝重的神情儼然已經軟化,換作一副春風拂月圖,雅然一笑,出聲問起。
此語方落,四大長老、各掌執事,頓時石化在殿內。
“師……師弟?”
“什麼意思?誰的師弟?”
“好像是……陸塵,把陸塵叫做師弟?”
“這是怎麼回事啊?”
青雲、青明、青川、嵐玉,四大長老麵麵相覷,渾然不覺此刻冷汗已經滲出背脊,背後陰風瑟瑟,吹向全身,冰冷無比……
“陸塵是掌教的師弟?這都哪跟哪啊?”各堂執事佇立在殿內,寬大袍袖都在無法控製亂抖的雙手帶動下,微微顫動了起來。一張張駭然而又凝固的臉孔轉向了陸塵。
嵐清真人把眼一閉,全當沒看見,而猶為清晰的是,其耳中眾人的心跳聲正在一點點的加劇著。
“終於,不用替這小子隱瞞了。”
老實說,嵐清真人這三年過的相當苦惱,她背著一個驚人的秘密,就連睡覺也會想起那道身影和其極不相襯的身份,潛意識當中自入門時隻見過一麵的蒼老身影也在這三年漸漸賦予清晰的輪廓,盡管到現在她還不能把那個乾玉門的真正掌權人想的太過清楚,但無獨有偶的是,這份驚懼已經伴隨了她整整三年。
全場皆驚,獨獨那陸塵有些不耐煩,聞聽玉陽的詢問,隻見他側過頭掃了一眼驚愕中的四大長老,翻著白眼含沙射影道:“有人吃裏扒外,胳膊肘朝外拐,師兄,您還是自己問問吧,師弟人微言輕,不招待見啊。”
惡毒的戲謔之言,撇著嘴說了出來,陸塵輕步慢緩的走到一張完好的古樸紅木椅邊上坐了下來,二郎腿一敲,閉上了雙眼。
“你個老小子在外麵看熱鬧,把師弟留在這裏頂著風頭,現在也該你逞逞威風了。”陸塵心裏腹腓著,再不發一言。
玉陽真人掐死陸塵的心都有,隻是一想到了塵的吩咐,倒也顯然很無奈。目光微轉間,其實人家青雲考慮的東西也在理,師弟也沒錯,誰讓上玄門那幾個倒黴蛋偏偏惹上師弟這個煞星。
到底是一派宗師,玉陽真人心思百轉,輕咳一聲,笑道:“上玄門的事,本座已經知曉了,青雲、嵐玉……”
聽師尊叫到自己四大長老紛紛稽首,敬若神明。
玉陽道:“你們幾個考慮的也合乎情理,隻是有些過於看重上玄門了,師弟說的沒錯,東州修真界仙門林立、不知凡幾,區區一個上玄門,在東州大陸便不知有多少,對方這半年來在我乾玉門的表現,你們也看在眼裏,既然他們對我乾玉門毫不正視。我們為何非要看重他們,這未免有損我乾玉聲威了。”
玉陽真人話雖然說的輕緩有似勸教,但其中的責備之意也不失為明顯。上玄門來乾玉門坐客,本為互相友好,隻是由於上玄門出了個商雲和於心智,每日都在以比鬥學習為原由打擊乾玉門弟子。這件事讓乾玉門弟子心生怨怒已久。青雲幾人自是知曉,可為了維持兩宗之宜,一直隱忍著,畢竟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隻是這般隱忍更加助長了對方的氣勢。今日遇到陸塵回歸,也算是給乾玉門弟子出了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