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恨死了這些大臣。
可是現在,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直直地跪在地上,看著父皇,眼裏充滿了期盼,期盼父皇不要廢了他。
皇帝越看他這副模樣,越覺得火起,抓起硯台猛地就向他砸去,“朕培養你這麼多年,連個逃犯都抓不回,還連累大批百姓中了犬毒,無能無德,再讓你當太子,朕的江山都要被你葬送了!”
太子額頭被砸出一個窟窿來,血冒了出來,流到下頜,滴到地麵。
“滾回你的東宮,無詔不得踏出,朕解決了犬毒,再來處理你!”皇帝怒吼。
太子頂著冒血的額頭,重重磕頭謝恩,“兒臣謝父皇隆恩!”
然後站起來,蹣跚地往外走,額頭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流,往日風采蕩然無存。
彈劾太子的幾位大臣相覬一眼,又偷偷望向五皇子。
五皇子沒有開口,更沒有其他反應,好像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幾位大臣便緘默不語。
“事情既已解決完,臣弟告退。”
自從進來之後便沒有出過聲的君禦,突然開口。
淡淡的嗓聲,低醇如酒。
說完便讓楚傾言推他離開。
“等等。”皇帝突然喊住他,“你派去的那些兵馬……”
“皇兄派人過去,臣弟那些兵馬便會撤走。”他沒有回頭,溫淡的嗓音依然如酒,若不是其中的冷漠疏離太過明顯,好聽到能讓人陶醉。
皇帝內心恨不得拍死這人,麵上卻溫和無比,“皇弟的兵馬在那,跟朕派去的人是一樣的,同樣是天啟的兵馬,百姓的兵馬,朕無需多此一舉再派人去。”
君禦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未語。
這敲打的意味,未免太過明顯,他的兵馬,是天啟的兵馬,不是他私有的兵馬。
“你腿腳不便,應當在府裏好好休息,那邊朕派兵部霍青山霍將軍過去,你的兵馬聽他調遣。”
皇帝再開口,一臉為君禦著想的表情。
君禦唇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擴大了一點,沒有拒絕,隻淡聲道出一字,“好。”
全程好說話到皇帝以為魔幻了,準備好的一大堆對付君禦的腹稿派不上用場。
出了皇宮,楚傾言便道:“皇帝想幹什麼?削你兵權奪你兵馬也不是這樣的,難不成隻是想調個將軍過去壓你的人一頭?那也不是皇帝該有的風度呀!”
“明日後日不就知道了。”君禦不以為意。
楚傾言突然就覺得這後麵還會有事,至於什麼事,她有點猜不到。
因為帶著衛氏,她沒有回楚侯府,而是跟君禦一起回了北狂王府。
宮裏倒出解藥塞給鳳乾清時,她順走了兩顆解藥,才把藥瓶丟給太醫。回到北狂王府,她便喂了一顆解藥給衛氏,一顆留著準備自己研製解藥。
皇後得知太子快要被廢之事,立即去找了皇帝,可皇帝在瀠貴妃那裏,根本不想見她。
在殿外跪了半日,最終不得不無奈起身離開,去了東宮,想見見太子。
可東宮被禦林軍把守著,就算她是皇後,也不能進去。
皇後一肚子火,正要離開東宮時,剛好看到自己從宮外步行回來的楚樂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