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沒有問題,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了。而且現在她也已經不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了,每個月一萬塊錢她也付得起。至於說照顧,杜若立刻拔通了某家政公司的電話,讓對方派一個人過來。

看到杜若幹脆地將什麼都答應了,許媽媽這才滿意地找了紙和筆,將所有的條款都一項一項地寫下來,讓杜若簽字畫押。

看著杜若簽字畫押的那一瞬,許紹奕原本溫文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地光芒。但很快,這光芒又一閃而逝,被一抹濃濃地悲傷掩蓋。

“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對嗎?”

杜若點頭,轉身。是的,連朋友都不是了。

杜若拿著畫筆,坐在窗台,斜靠在古色古香的城堡的窗戶上,靜靜地望著窗外。

窗外春光明媚,微風徐徐。可是再明媚的春光,照不進杜若的心房,再徐徐的春風,吹不散她臉上的陰霾。

安排好許紹奕的保姆和複健,又將戚櫟分給她的那些錢全部留下後,她離開了。她走過很多地方,畫過很多畫。

她為失去寵物的小朋友畫過狗狗,為老人即將被拆遷的故居畫過房子可是她最想畫的,是她,戚少宸,珂珂,三個人在一副畫麵裏的樣子。

不過現在的她,不敢,隻能將那份願望死死地壓在心底,每回午夜轉醒,抹下一臉的眼淚後,就像現在這樣拿著畫筆,坐在窗前,假裝自己還在戚少宸給自己準備的那個畫室當中,假裝自己還在畫他們生活中的那些點點滴滴。

隻是每當微風掠過,吹起歐式複古的落地窗簾,看著遠處靜靜佇立的塔尖,她才想起自己早已不在自己最想呆的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戚少宸是怎麼想的,並沒有批下她的辭呈,所以她還是戚櫟的簽約畫家。隻不過不想再麵對,從那天開始,她再也沒有回過戚櫟,隻是到了一定的時候,便將自己完成的作品寄回去。

因為害怕看到戚少宸和藍明漪結婚的消息,她沒有再回過國,沒有再看過國內的任何一個消息,隻是專心地遊走於四界各地,去尋找能夠醫好許紹奕的腿的醫生。

直到受這家古堡主人的邀請,來這裏替他畫這座古堡。

她留下來,不是因為這家古堡的主人是伯爵,也不是因為他出的價錢很高,而是因為這家古堡的主人布蘭溪伯爵雖然為人非常古怪,但卻是一個非常高明的骨科醫生。

忽然,一道熟悉的影子從窗前閃過,杜若差點從窗戶上跌下去。她飛快地跳下窗,穿過房間和走廊,下了樓梯,衝到庭院。

可是庭院裏除了風吹過,什麼也沒有。

四下裏張望了一下,杜若忍不住苦笑。

嗬嗬,她也是醉了,珂珂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轉身,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忽然聽到一聲狗叫,接著是戚少宸向來冷淡的聲音傳來。

她愣了一下,尋著聲音拔開重重的樹枝,走進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