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遠遠的看到晏殊帶著範仲淹過來,他此時不願人看到自己的落寞,便閃到一旁躲了起來,其實在柳永的內心之中,對於那晏殊對自己的冷淡,他心中已有一些隔閡,隻是柳永自己並不明白自己那有點酸溜溜的心思。
晏殊帶著範仲淹走了過去,進了那後花園,柳永想起那個很寂寞感覺的少年,心中又有一些好奇,偷偷的隨後又掩了過去。
柳永不敢靠近,隻能遠遠的看著,隻見晏殊和範仲淹向那個少年行禮,這讓柳永很是訝異,能讓晏殊行禮的,自然是官比晏殊大的人,這少年顯然不可能是官員,因為他也就十三歲左右的年紀,這小的年紀哪能做上大官,別一種可讓晏殊行禮的人,就是皇室的皇子,而大宋似乎這麼大年紀的皇子隻有一位,那就是太子趙禎。
柳永想到此處,心中一顫,太子怎麼到這裏來了?難怪那些護衛如此的剽悍,原來是大內的帶刀侍衛。
柳永想著,心知這事不是自己能沾邊的,萬一被人發現自己在此偷看,必沒了好結果,當下趕緊悄悄的退了出去。
柳永走的遠了,才又回頭看看,想到晏殊帶了範仲淹去見那太子,定是把這範仲淹引見給太子,柳永暗歎了口氣,自己千裏迢迢來到京師,指望著有個上麵的人能賞識自己,可是受盡冷眼,卻終是不得其門而入。
柳永甩了甩衣袖,在歎息聲中轉身離去。
不遠處,是一眾有著功名的官員和才子在歡聲笑語。
方羽現在有得是錢,所以隨便置辦點禮物就讓自認為有錢人的張先瞠目結舌,張先扳著自己的手指估摸了一下,這足值三千兩的銀子啊,買一個汴梁城中翠香閣的頭牌還有多哩,這張先對別的東西的價錢可能不一定清楚,對這青樓楚館的女人的價錢那是絕對一清二楚的。
看著這些挑著禮物的家丁,張先又看看方羽,心想這個殺豬的這麼有錢,還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啊,難怪那些混蛋喜歡酸溜溜的議論他的,這麼有錢,誰看著不嫉妒呀。
張先其實不知道,這份禮物是公孫策備下的,為的就是方羽到晏府後不讓人瞧輕了,先用錢壓別人一頭,無論別人如何的瞧不起商人,但隻怕沒幾個人會敢瞧不起錢,有錢,有時候也是一種勢力啊。
方羽,公孫策,張先同著幾個方家的家丁,一路來到了晏府,正遇將要離去的柳永,張先一把拉住柳永道:“哎,我說三變兄,你這是要去哪,難道是晏大人的宴會已開完了不成?”
“子野你這是去了哪才回來,晏府的宴會隻怕還早著哩,我在這呆著無趣,打算離去。”柳永說著,看了看張先旁邊的方羽。
“嗬,嗬,三變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先前眾人議論的那個方羽方賢弟,”張先說著,又轉頭對方羽道:“方賢弟,這位是柳永柳三變兄,對了,為兄還不知方賢弟的字是如何稱呼。”
對於柳永這個人,方羽還是有點同情的,他一直活得不怎麼得意,直到五十歲才中了進士,官當得最大時也就一個屯田員外郎,如今這時候,他正是過得最不得意的時候,僅從他現在這一臉的風霜,便可見他的窘況。
方羽衝柳永抱了一下拳,道:“方羽方亦飛見過柳兄。”
方羽給自己取了個字叫亦飛,柳永也還了個禮,心想,這就是那個傳奇的殺豬人麼,果然是一表人才,如此文武雙全的人物,它日定不是池中之物。
柳永見著方羽,倒也沒什麼傲慢的態度,很客氣的道:“早聞大名,如雷貫耳,現在這一見,果是名不虛傳。”
好話實是人人愛聽,方羽本對柳永的觀點還可以,如今被柳永這一客氣,對他的觀點就更好了。
張先一拉柳永,道:“走,三變兄與我們一起進去會會這些個自認不凡的家夥們。”
張先對那些人說的話,一直梗梗於懷,柳永也想見識一下這傳說中殺豬人的文彩,便又轉了身,與眾人一同進了晏府。
晏府的門子是識得張先的,所以也沒攔方羽等人,拿了方羽的帖子和禮單,飛快的前往上報。晏殊拿了方羽的帖子一看,心想這個殺豬的怎麼來了,再看看禮單,好家夥,還是挺大手筆的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晏殊雖不怎麼貪汙,但錢還是很愛的,沒錢咋能享受生活是不,方羽雖是個殺豬的小商人,沒啥身份地位可言,但這錢不同啊,錢在人心裏可是有地位得很的,就衝著這大筆的財物,晏殊也覺得該去見見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