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個女子,癡癡的站在星光下,等待著方羽的歸來。
缺月照著她那柔美的小臉,有著一層很淡雅的光輝。
她是趙萱,年紀不大的她,其實還不明白什麼叫愛情。
但她一如其她的女子一樣,倚門望著大街的方向,等待著夜歸的丈夫。
雖然她與他還沒有真的成親,但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願離開這個男人。
她的男人,一個在這三個月來象大哥哥一樣照顧她的男人。
她不知道,此時她的男人,方羽正麵臨著一場血戰。
她不知道,所以她站在星光下,靜靜的等待著晚歸的方羽。
二
方羽離開八王府時,覺得心中舒暢了不少,他發現,有時候顯擺一下,捉弄一下別人,也是一件很暢快的事情。自薛婉婷離去後,方羽發覺這是自己第一次有了一種開心的感覺,至少,在想起薛婉婷的時候,沒有象從前那樣刻骨銘心的痛,不是他已忘懷,而是他漸漸的回想的更多的是與薛婉婷在一起時那些較為歡樂的日子。
其實,再苦難的人生也是應該有過歡樂的日子的,隻是有的人總是用悲傷蒙住了心靈,不肯看看這個紅塵世界的潮起潮落,悲歡離合原本就是人生的既定,從前的方羽卻為了這個既定的過程而不肯打開自己的心靈,如果沒有那殺豬小廝的靈魂與他溶合,也許他仍舊不知道歡樂其實也是很輕易就可以獲得的。
從八王府到如今的精武門離的較遠,當方羽從八王府出來時還是黃昏,走到半路上時已是星光滿天。當然,一路上方羽因為心情較好,所以走的很慢,一路上慢慢的觀看著這個古代的繁華都市。
楚樓琴館,歌舞聲傳,在夜的街,夜的汴梁城,顯示著太平年代的歌舞升平。
行人漸少,該去尋歡的去了那尋歡處,該賭錢的自會在這時進了賭場,不嫖不賭的,要麼怕了他老婆,要麼身上沒錢,這會兒開始忙著把自個兒的婆娘摟上床去。
街上,是一片商鋪陸續上門栓的聲音。
這個時候,還有兩個男人站在同一個星光下不同的街道上,各自悠悠的歎息了一聲,為一場既將到來的血戰發出不同的感歎。
三
方羽停下了腳步,作為曾經是一個優秀的特戰軍人,對危險有著很靈敏的直覺。
這一段的街道比較冷清,行人是稀稀落落的。
方羽直覺的感到空氣中有一種很凝重的蕭殺。
方羽雙眼微微的眯起,凝視著遠方街的盡頭,全身嗜殺的血液開始沸騰。每當要戰時,他的心中都會止不住湧起那殺人時的興奮。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街上往來行人的腳步也似乎變得慢了。
方羽忽的扯下了自己的外衣,幾乎在此同時,兩旁商鋪的屋頂上出現一群手拿強弓的黑衣人。
一百支勁箭,幾乎無差別的射向方羽,破空的聲音,似要將空氣擦燃般,帶著奪魂的厲響,撲向目標。
方羽一抖手中的外衣,瞬間束衣成棍,將射來的箭支震開,身體同時向一旁的商鋪移去,然而這百名弓箭手俱是不凡,竟硬生生將方羽手中的外衣震碎,最後有一支箭終是穿過了方羽的防禦,射入了方羽的左肩。
在第二輪箭來臨之前,方羽已撞開了那家商鋪進了裏麵。
此時的方羽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如今隻是一個殺豬的身份,卻是誰竟請了這麼多的硬手對付自己。方羽心中將幾個可能都想了一遍,最後卻覺得都不可能,因為方羽心中隱約覺得,這些弓箭手似乎不是大宋的人。
屋頂上,負手立著一個青衣人,望著逃入商鋪中的方羽,輕哼了一聲道:“果然有點本事,為了我族人千秋萬載的基業,今天就更留你不得了。”
青衣人一揮手,眾黑衣人拔出背後的彎刀,紛紛跳到街道上,排成一個雁陣殺向方羽所在的商鋪。
方羽趁著這個空隙,咬牙拔掉了那支狼箭,帶下一塊肉來,鮮血泉湧。
商鋪中守店的小廝本被方羽撞破大門闖進來嚇了一跳,欲要高喊有強盜,卻被方羽拔出狼牙箭時卻不吭一聲的悍勇嚇得閉住了嘴巴,做買賣的人都精著哩,這樣的凶悍的人,自己這一嗓子喊了,還不定立時送了自己的性命,小廝身子立時一縮,躲了起來,他不知道,真正的殺星在後麵呢,不過他這一躲,卻是真救了自己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