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門外的風輕輕的蕩進門內攪動著大廳內的安靜。
要說李氏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又賭又嫖的準女婿兒奈何自己雙眼已瞎女兒年紀又不大娘兒倆實沒個去處否則也不會呆在這兒幹著生氣。
李氏悠悠的歎了口氣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方羽不是老身要說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為這個家著想一下過個兩年你與萱兒同了房有了孩子後怎麼辦?你看看這個家還有什麼的家徒四壁你以後拿什麼養活孩子。你一貫好賭老身也勸不轉你如今還與人去外麵洶酒你知道這一頓酒錢可當得家中一個月的費用麼。”
在方羽的心中是很敬重自己那個去世的太早的母親的。對於女性長輩不管有理沒理他都會先禮讓三分。聽得李氏的教訓雖然那不是自己的錯但他還是沉默的領受了。隻是麵對一個年齡與他從前差不多的女人在心裏的感覺上有些古怪。
是嗬自己現在有了個家麼?方羽的心中有些恍惚。想著趙萱那一雙酷似薛婉婷的眼睛心中便下了決定以後不能讓這個女孩子受了苦正是愛屋及烏任何與薛婉婷沾了邊的事物都是方羽所關心的。
李氏見他不說話又道:“說來昨夜老身也聽萱兒說過你昨夜對她似乎不錯。老身也希望你以後能學好老身也不求你能給萱兒榮華富貴的生活隻要日子能平平靜靜的過下去就好了。”
方羽掃了一眼大廳內陳舊破爛的桌椅心想這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自己一個大男人的哪能讓家中的兩個女人受這種苦自己當務之急是該弄筆錢來改善這個家的生活才是。
李氏見方羽仍不說話再微歎了一下道:“你今天怎的沒有去東家那裏做事?”
方羽聞言這才省起自己在這個時空是一個殺豬小廝的身份有著一份殺豬的工作需要自己去做。方羽終於道:“你說得是我這就去做事。”
方羽起了身本想去與趙萱打聲招呼不想趙萱已先出來了手裏拿著幾貫銅錢道:“相公這是東家昨日給的五貫錢妾身花了十文買了燈油剩下的全在這兒相公你看如何處理?”
“小萱你拿著吧你想買什麼你就去買不用在乎錢的。”方羽見趙萱一幅幅怯怯的模樣有些心憐想來以前那個殺豬小廝很少給她錢了。方羽也是窮孩子出身自然知道沒錢的日子有多難。
趙萱嗯了一聲臉上有些歡喜方羽臉上也僵硬的笑了笑轉身出了門去。
趙萱望著他出門的背影有些呆。李氏又悠悠的歎了口氣道:“萱兒娘怎麼覺得他不是那個方羽無論走路的聲音還是說話的語氣他都不是咱家的方羽。”
“娘怎麼啦?”趙萱鄂然的回過頭。
“萱兒這個人走路的聲音步伐整齊有力似那久經沙場的將軍與你那敗家子的相公絕不一樣說話的聲音雖冷淡卻不失柔和是個性子孤僻卻又心地善良的人。另外他說話從容不迫又該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萱兒呀娘雖看不見可知他分明就不是你的那個相公。”李氏已瞎的雙眼茫然的向著虛空。
“娘可是可是他分明就是相公呀。”趙萱驚疑的望著李氏。
“好了孩子不說這些了但願他是你的相公。”李氏摸了摸手中的拐棍道:“萱兒你把錢放好了看看幾天再說吧。”
趙萱應了一聲回轉內屋去了。
二
方羽出了家門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去那豬肉鋪的路。信步走在胡同裏那胡同裏的鄰居年齡大的人見了他便躲年青的看到他眼裏都是不屑的神色看來以前那全殺豬小廝為人不怎麼的。倒有幾個年青的小媳婦兒對他拋媚眼兒想來安二娘說的話也沒錯這殺豬小廝真是一個風流鬼。
方羽自然不會去回應那些小媳婦的媚眼他可不是見到女人就想上的主臉無表情一本正經的往前走著其神情足以讓道德先生將他列為理家的楷模柳下惠的再傳弟子。這種表情自然很傷那些小媳婦兒的芳心一個個在他背後瞪著眼兒埋怨他不解風情。
方羽是真的不解風情的人同樣不解風情的還有孫不三孫不四等一幹兄弟兒他們是逍遙賭館的打手是專門維護賭館治安和收取賭債的人汴梁城河坊街這一帶沒人敢欠了逍遙賭館的錢有孫不三孫不四兩兄弟在也沒人敢在逍遙賭館鬧事。
孫不三孫不四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伏牛雙煞當年是伏牛山上的悍匪後來被官府抓了被逍遙賭館的東家潘安弄了出來成了逍遙賭館的打手今日奉了潘安的命令前來找方羽收取賭債。當然大家都知道方羽這個殺豬小廝是個窮鬼是拿不出錢的他們的目的隻不過是潘安看中了方羽家中那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
說起這兩個美人兒便是孫不三孫不四這樣不解風情的粗人也會忍不住咽幾下口水。奈何這是汴梁開封府治下天子近處治安還是不錯的一般情況下沒多少人敢幹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以前有人幹過被那寇準寇老西兒整得哭爹叫媽的以後就沒多少人還有膽子敢明目張膽的幹了。